再從容淡定的男人,在告白的時候,都會顯得侷促。
四周起鬨聲變得更響了。
林翠苗鬧了個大紅臉,羞窘道:「都多大年紀了,還說這些……」
他敢說,她都不好意思聽。
可能是太過慌張太過羞窘,她稀里糊塗地收下了戒指。
祁東昇很激動,一改以往穩重的形象,當眾就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又被她手忙腳亂地推開了,立時惹來哄堂大笑。
等晚些時候回到出租屋,林翠苗的腦子還是懵的,顧悅悅跟她說話,她都心不在焉的。
顧悅悅回屋對戚清柏說,「看娘的樣子不太對勁,你是她兒子,過去跟她聊聊?」
戚清柏最近得償所願,在老婆身上嘗到甜頭,每天晚上回到家,都要纏著她要,簡直就像個吸人精氣的妖精。
見老婆進屋,就摟著她親個不停,腦子里閃現的,是今晚打算實行的新姿勢。
這會聽她這麼說,不由得停下動作,「什麼不對勁?」
「你自己去看看,我覺得她今晚受到的衝擊挺大的,你去陪她說說話。」顧悅悅推他。
戚清柏僵住,他實在不知道要和他娘說什麼,他好像從來都沒和她說過心裡話。
不過既然是老婆要求的,他硬著頭皮也要過去看看。
林翠苗的房間門沒有關,里面也亮著燈,戚清柏掀開竹簾看進去,就見他娘獨自坐在矮凳上發呆,側影看起來格外孤單。
「娘。」他喊了一聲,抬腳走進去。
林翠苗嚇一跳,抹了一把臉,站起身問他:「怎麼了?有什麼事?」
戚清柏:「……」
他那麼高的個子站在屋裡,總會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林翠苗看著這樣的樣子,有些無措。
她想到,自己答應祁東昇的求婚,還沒問過兒子的意見。
「清柏,我……」
戚清柏拉來另一張椅子坐下,抬頭看她,問:「娘,你現在不開心嗎?」
「我……我沒想到東昇會突然搞這個,我有點亂。」林翠苗坐回到凳子上。
戚清柏想了想,說:「你不用管別的,你只需要確定一件事,你想不想嫁給他,想不想和他過日子?」
林翠苗楞楞地與他對視,許久才點點頭,「我想的,清柏,這麼年,我總想著,如果身邊有個男人,日子是不是就能好過點,但我又怕你受委屈,現在你長大了,也成家了,還有個這麼好的媳婦,娘也放心了。」
戚清柏點頭,道:「祁叔人挺好的,把你交給他,我也放心。」
「我真的可以嗎?清柏。」林翠苗紅了眼眶,她總覺得今晚的一切,如此不真實,就像在做夢。
「可以的,他對你好,你就跟他過,他要對你不好,你就回來,你還有我和悅悅。」
林翠苗聽到這裡,趴在自己的腿上,嗚嗚咽咽地哭出聲。
看她瘦瘦小小的身體,戚清柏沉默片刻,走過去蹲到她身邊,輕輕攬住她,說:「娘,別怕,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和悅悅會一直支持你。」
母子兩談過話後,林翠苗不再有心理負擔,第二天就把祁東昇的求婚戒指戴上了,吃早餐的時候,還跟顧悅悅炫耀,「我這個戒指比你們的戒指要大很多。」
她讓顧悅悅把戒指拿下來,兩個戒指擺一起對比了一下,得意地說:「看,我的戒指肯定要重一倍。」
顧悅悅:「……」
她看了看婆婆,又去看丈夫。
夫妻用眼神交流。
顧悅悅:她是不是有點太嘚瑟?
戚清柏:習慣就好。
祁東昇也是雷厲風行,剛求婚沒兩天,就來下聘,一整套的金首飾,包括金項鍊、金耳環、金手鐲,外加三萬元,這聘禮的數額,放到漁村,那就是數一數二的。
林翠苗人生第一次擁有這麼大一筆錢,整個人都慌了,她想把錢交給顧悅悅,被顧悅悅拒絕了,顧悅悅帶她去銀行開了個帳戶,把這筆錢存起來。
「這錢是你的,以後你想花,就拿存摺去取。」
顧悅悅教她,不過祁東昇那麼有錢,以後婆婆的零花錢只會越來越多吧。
求婚和聘禮都辦得很高調,結婚時反而很安靜。
祁東昇想辦酒席,被林翠苗阻止了,說兩人都這麼大歲數了,不用那麼麻煩,只需去領個結婚證,一家人吃頓飯就行。
不過等林翠苗正式搬過去和祁東昇一起生活後,他們還是給兩邊的親戚發了喜糖,算是告知一聲。
祁東昇親戚不多,收到喜糖也就說些恭喜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