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繁點了點頭:「肯定是心理變態。但為什麼變態?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態?怎麼讓他承認變態?這些都得我們仔細琢磨。」
說實話,一開始夏木繁以為是件相對簡單的案子,抓住崔樂邦就算真兇歸案,可以還魏巧珍和花襯衫女孩一個公道,可是現在看來,事情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魏巧珍之死,在崔樂邦的背後還有另外一個人。
一個朋友。
夏木繁忽然想起一件事,側過臉看著認真開車的馮曉玉:「曉玉,你記不記得崔樂邦的姑父生病住院那幾天,崔樂邦去了哪裡?」
馮曉玉眼睛一亮:「對啊,社區警察說崔樂邦那幾天不在家,去城裡找朋友了。」
又是朋友。
夏木繁的眉毛漸漸擰起,看著窗外變幻的景色,陷入沉思。
關於崔樂邦的朋友,崔勝蓮三不知。
老街坊們也和警察反映,崔樂邦住在林場宿舍樓,靠送山貨給餐館賺點小錢,平時深居簡出的,並沒有什麼朋友。
這麼一個內心陰暗的人,不可能與人交心。
可是偏偏他有一個誰也不知道的朋友,他甚至願意為他殺人。
是為朋友兩肋插刀,還是被脅迫無可奈何?
這些問題,都必須讓崔樂邦開口說話。
突破點在哪裡?
崔樂邦有很強的反偵查能力。
父親的死亡,是因為急怒攻心、中風而死;
姑父的死亡,是因為腦出血。
魏巧珍、花襯衫女孩、魯萍萍都與他沒有任何交集,即使她們的屍體被發現,從社會關係角度出發,根本查不到他身上。
他的小貨車明明運送屍體過屍體,但車上卻一絲血跡都不到,因為他將屍體沖洗得乾乾淨淨,小貨車上沒有血跡,只有編織袋拖拉痕跡、大金髮蘚葉片殘留。
他作案的林場老屋已經廢棄多年,位置極為偏僻,方圓一公里範圍內一棟農房、一個人影都沒有。若不是有鳥兒們看到、聽到,誰能知道他藏在哪裡?
這樣一個心思深沉的人,會有一個什麼樣的朋友?
他既然事事料想在先,為什麼又執著於西紅柿雞蛋面?那不過是一碗最尋常不過的家常麵條。
他為什麼對女性的生理知識那麼渴求?一本書就能解決的問題,為什麼要綁架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