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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悵雪失笑:「之前不是看了我練劍好幾次了嗎。」

「看你哪兒會有夠。」鍾隱月說,「去練吧,我沒事。」

鍾隱月這會兒站直了身子,瞧著確實是養好了。沉悵雪便一點頭,乖乖轉身下了台階,重新去練劍了。

鍾隱月望著他重新拔劍,手在劍身上一撫,水色劍光立即遍布劍身。

午後,鍾隱月回到案前,處理他的「公務」。

他躺著的這兩日裡,掌門又傳信過來了。鍾隱月起不來,沉悵雪便替他收了信,又把信件都收到了案前。待他能起了,再來過目處理。

鍾隱月展開信件。

信中說,干曜山那邊,白忍冬是被耿明機一劍刺了手臂,才打掉了手中之劍,繼而阻止了他的繼續瘋魔。干曜長老這雖然也是無奈之舉,但白忍冬也是負傷了。

掌門說,白忍冬這會兒還沒醒,看樣子或許還得昏個七八天。

他受了秘境之主的法術襲擊,金丹滲了法術,身體也受了衝撞,經白榆長老查看,狀況也不容樂觀。雖說還能出場,可仙門大會上的表現定是會遠不如預想了。

掌門說,耿明機因為這事兒,近日很是悶悶不樂。

但鍾隱月已經給沉悵雪上了鎖,他手再長也伸不到他這邊來了。掌門要他別主動去挑逗人家,畢竟干曜門中近日事多,別再給人添堵了。

鍾隱月心裡呵呵兩聲,心道誰跟他一樣了,要不是他主動招惹,鍾隱月也才懶得搭理他去。

他手裡捏個離火咒,把這紙書信燒了,抬手寫了封回信,回給掌門去了。

放完信鷹回來,他見沉悵雪正在宮裡溫茶。

他做著事,臉上沒什麼表情。鍾隱月站在門前,看著他一舉一動,越看越漂亮,越看越喜歡。

察覺到有眼神在望著這邊,沉悵雪停下了手中動作。他一轉頭,看見鍾隱月在看他,便笑了笑:「怎麼了?」

「你好看,我多看會兒。」鍾隱月說。

沉悵雪失笑出聲。

「你過來。」

鍾隱月招呼他。沉悵雪點點頭,將做好的茶放進木盤裡,端到案前,給鍾隱月端上了杯。

鍾隱月拿過茶,正色問道:「你告訴我,這次你對白忍冬下手,是想要什麼?」

「自然是在仙門大會上別礙我的事。」沉悵雪說,「我可打不過他,他那天賦高得嚇人。再這麼下去,指不定就到什麼地步了,自然要用些下三濫的手段。」

「哪裡下三濫,分明高明得很。」鍾隱月說,「別總妄自菲薄。如今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也說過不會再瞞我,那我再問你一次。你心中,是想要什麼?」

「想要所有傷過我的都與我同樣,嘗一嘗抽骨剝皮而死之苦。待報了仇,我就和阿月走,阿月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沉悵雪話說得很平靜,幾乎是毫不猶豫就回答了出來。

「日後大戰呢?」鍾隱月問他。

「與我無關。」沉悵雪說,「這仙修界堂而皇之綁著靈修,人人道貌岸然,為了救一人,能將另一人合力虐殺,是毀是存都與我無關。」

他神色無一絲變化,鍾隱月看出他是對這世上的仙修界早已心冷,是如何都與他毫無關係。

他只想和鍾隱月在一起呆著。

「就帶我走吧,阿月。」沉悵雪抬起眼睛看他,「去哪裡都行,不在這裡就可以。這道太髒了,我不想再修了。」

他早就不想修道了。

鍾隱月握住他放在案上的手,點頭說好。

「我答應你。等都結束了,我就帶你走。」鍾隱月說,「我把溫寒教好,玉鸞宮以後交給他。我帶著你下山隱世去,找個林子,我們躲起來,過一輩子,再也不修道了。」

沉悵雪也點點頭,反手握住他的手。

干曜宮那邊,邱戈本就受創了,這會兒又多出個白忍冬出了事。耿明機又早已被魔尊捏斷了劍,爐鼎也沒了。

仙門大會眼瞅著在即,幾相一加,他又氣又急,又無能為力又忙得要死,接下來的日子裡倒是終於消停了下來,估計是在忙著想對策和忙著照顧白忍冬。

聽說邱戈雖然早醒了,但一向高傲的首席弟子從秘境出來腿要費半年,仙門大會也出席不了,自尊心受創得厲害,每日都狂躁無比地摔東西,連藥都不肯吃一口。

過了幾月,邱戈的脾氣不見收斂,反倒愈演愈烈。這也難怪,畢竟耿明機雖然對沈悵雪苛刻得很,對其他人卻是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不說,背地裡卻十分疼愛。

因著他變相的寵愛,邱戈都要上房揭瓦了。

終於有一天,耿明機忍無可忍,聽聞倆人是在干曜山宮裡大吵了一架,摔了不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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