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都還未反應過來,就見一個血淋淋的耳朵掉在了地上。
他們愣愣地伸手撫摸著耳朵,卻只摸到一片濕滑和黏膩,抬手一看,滿手刺眼的紅。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徹雲霄,粘稠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里。
華笙輕輕吸了吸鼻子,嘴角勾出一抹微妙的弧度,竟滿臉的陶醉。
「啊啊啊,暴君,狼心狗肺的小雜種,有本事殺了我啊。先帝何其不幸竟有你這麼個……」一老臣痛苦地捂著耳朵,憋紅了臉指著華笙的鼻子罵道。
話音還未落,就只見華笙輕嘆了口氣,頗為不解他的做法,而後下一秒,他持起身旁的弓箭,隨意拉弓上弦。
那箭如白虹貫日直射進了老臣的眼裡,而後一鼓作氣穿透他的後腦勺,白翎箭尾在他的眼眶外雕刻出了一朵絢爛的血花。
老臣愣愣望著華笙,而後抽搐了一下如泰山壓頂般轟然倒塌。破鑼般破碎的呼吸聲在他的胸膛迴蕩,竟還存留著最後一絲氣息。
華笙這才把弓箭隨意拋向了一旁瑟瑟發抖的宮女,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輕聲感慨道:「真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啊。」
整個大殿瞬間寂靜了下來,大臣們蒼白著臉,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恐懼如寒冰般從腳底蔓延至了頭頂。他們這才遲鈍地反應過來,殿上那個看似柔弱的男子能輕易決定著他們的生死。
白乳色的腦漿隨著赤紅噴涌而出,不少大臣跪在地上乾嘔著,此起彼伏的低沉嗚咽和呼吸聲似乎取悅了華笙。他垂著頭低笑了幾聲,極致的愉悅在胸腔里共鳴著。
它不高亢,也不張揚,卻如同暗夜裡的毒蛇,悄無聲息地纏繞在每個人的心弦,令人不謀而寒。大臣們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口水,蜷縮在地上,連滿是鮮血的侍衛們都低下了頭顱。
華笙倚靠在龍椅之上,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那個靜靜躺在地上,終於沒有半點氣息的大臣。
輕笑道:「諸位愛卿折騰了許久想必都餓了吧。這樣吧,朕令人把他剁碎了給諸位愛卿做肉羹吃。」
「誰吃的最多,朕就放過誰的全族,如何?」
如沐春風的語氣里,但透著股戲謔和玩味。
此等殘暴的場景不斷在皇城各處上演。
天牢里,光線昏暗而陰冷,空氣中瀰漫著霉濕和鐵鏽混合的氣息。一件件奇形怪狀沾滿血跡的刑具擺在牆上。
一個渾身浴血幾乎看不見人形的男子被沉重的鐵鏈鎖在了冰冷的石壁上,他的四肢扭曲變形到不可思議的角度,宛若一團會呼吸的肉塊。
偌大的牢房裡,男女老少皆衣衫襤褸,形容枯槁,蜷縮在潮濕的地上,臉龐消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幾十雙齊刷刷眼眸驚恐地望著牢房外輕笑的華笙。
「這便是咱們宰相的三族嗎?」華笙敲擊了一下鐵桿,清脆的聲音在幽靜的大牢內響徹,一旁冷汗直流的獄史忙點頭哈腰應承著。
「臣錯了,求陛下開恩。求陛下開恩吶。都是父親逼我們這麼做的。要殺要剮都朝他去,罪不及家人啊。」
一男子終於受不了這數十日暗無天色的氣氛,顫抖地跪倒在地,額頭一下又一下用力撞擊著冰冷的石板,沉悶的聲響迴蕩在幽靜的牢房裡。
一時間周圍的情緒瞬間崩潰,原本還勉強維持著一絲理智和尊嚴在這一刻徹底瓦解,男女老少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恐懼和絕望,皆哭喊著磕頭求饒。
哭喊聲、磕頭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悽厲的悲歌。
華笙眼底波光微轉,眼睛被笑意浸染地格外明亮。仿佛這一切的苦難和哀嚎都與他無關。
微微顫抖的肩膀下,快意直抒胸膛,等他笑夠了,他這才饒有興趣地高聲道:
「這樣吧,跟朕玩個遊戲。給你們一刻鐘,牢里唯一活著的五個人朕就饒你們一命。」
氣氛霎時間冷凝了下來,華笙悠然自得地倚靠在椅子上,身邊一炷香剛剛被點起,縷縷青煙緩緩升起。
見牢房裡的人皆遲疑望著對方,華笙也不著急,閉著眼睛腳輕輕點著地。
啊啊啊啊啊,一男子終於承受不住崩潰了,他張大了嘴巴朝四周咆哮著,汗水和淚水浸濕了整張臉,他如野獸般朝一人撲去,用牙齒死死咬著他的脖頸,狠狠撕下一塊肉來。
滾燙的鮮血噴濺而出,染紅了他的臉。四周的人宛若見了血的狼,赤紅著眼喘著粗氣被激發出了凶性。
他全完未覺察到,望著抽搐著倒在地上的人,目光渙散,哽咽喃喃道:「別怪我,別怪我,別來找我。」下一秒便瞪大了雙眼倒在了地上,脖頸之處出現了個血窟窿。
牢里鮮血四濺,尖叫聲、求饒聲、哭喊聲交織在一起。一個個身影相繼倒在血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