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找不到理由,更不願意放棄難得的機會,也只是想和她多說兩句話。
所以才問了那麼一句,要不要去公司看看。
結果到了公司自己就開始忙起來,就沒太顧得上。
原想著下次再找機會彌補,但許歲傾竟然提出想要一起去找季斯晏。
面前女孩眸底飽含殷切期盼,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就再說不出口。
他不忍心,只能咽回肚子裡,腦子一熱便答應下來。
但其實,跟在身邊那麼多年,程牧也早就清楚季斯晏的脾氣。
只是沒想到,對於許歲傾,似乎兩人之間的感情並不一般。
他身體朝著卡座椅背仰靠,手中握著的酒瓶隨之搖晃,愣愣地盯著酒吧里閃爍的燈光。
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季斯晏牽著許歲傾的手,言語間滿是關切。
仿佛周圍所有人都不存在,就連自己替她開口解釋的話,也沒能說完。
有很濃烈的香味湊近,自然地坐到自己右邊,端著酒杯問他,「先生,要人陪嗎?」
程牧偏過頭,視線對上一張艷麗的臉,正朝著自己笑。
妝容很完整,大波浪長發,往下是黑色抹胸和緊身短裙,曲線畢露。
他向來對這些不感興趣,到酒吧真就只是喝喝酒。
不過要換作以前,還能偶爾看上一兩眼。
可現在,緊密交握的手在腦海中縈繞,怎麼都揮不散。
女人拿不準,又朝著他貼近半分,紅唇張合間語調越來越軟,「我看你一個人,也挺無聊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酒意上頭,那張臉忽然就變了。
許歲傾很少化妝,小臉白皙素淨,笑得純真又明媚,叫他程先生。
程牧閉了閉眼,再睜開強迫自己回到現實。
雖然不想搭理,但還是禮貌地說了聲「不用」,才開始繼續喝著悶酒。
等人走開,他從褲兜里掏出錢夾,小心翼翼地把裡面藏著的照片拿了出來。
齊劉海,中長發,看著很稚嫩。
指腹緩緩摩挲過她的臉,唇角隨之勾起一抹苦笑。
最後特意翻了個面,放回到錢夾最隱秘的地方。
莊園二樓季斯晏的臥室,季斯晏從後面抱著許歲傾,下巴若有似無地蹭過濃密烏髮。
這會兒剛過十點,時間還不算太晚。
女孩懶懶地靠著溫熱胸膛,從浴室的混沌意識中回過神。
好看的眉頭蹙起,漸漸地攏起些疑惑。
那道傷疤太長太深太突兀,自己不過是偶然間見到過,印象就極為深刻。
季斯晏一開始說不疼,後面又妥協了,說還是有一點的。
但其實許歲傾心裡大概有數,他之所以改口,不過是在哄自己罷了。
像季斯晏這樣的人,是真的不會感覺到疼麼?
思緒拉回到舊事,許歲傾下意識地把身體往後挪了挪,貼緊後吸取男人灼熱的溫度。
她開口,語氣平靜地回憶著,「我小時候第一次被打,好疼的……」
那會兒好像剛上小學,姐姐有漂亮的粉色文具盒,她不過就是羨慕,多看了一眼罷了。
結果晚上剛準備睡覺,門就被人用力地踢開了。
姐姐邊哭邊跟在爸爸身後,指著自己說偷了她最喜歡的文具盒。
許歲傾猛地從床上坐起身,都還沒來得及否認,劈頭蓋臉就是一巴掌過來。
她被扇得天旋地轉,只覺得腦子耳邊都是嗡嗡嗡地,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見了。
接著又被罵了好久,不知道罵的什麼。
只是永遠都忘不了,最後姐姐出門前回頭,朝著自己露出得意的笑容。
許歲傾頓了頓,又繼續說,「當時我只會哭,哭累了就睡覺,睡醒了繼續哭,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才停下來的。」
言語間的雲淡風輕,就好像那些過去,對她已經不會再造成傷害了。
至於為什麼被打,又是被誰打的,倒是沒再補充。
季斯晏心臟抽地疼了一下,像是被密密麻麻的絲線纏繞著包裹。
胸腔里堆積起鬱氣,發散不出。
他很清楚,對於從前,許歲傾總是諱莫如深。
所以哪怕心裡偶爾也會好奇,卻從不讓人去調查,去探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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