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臉上胡亂抹了抹,擦乾淚痕後,掏出手機繼續打了個車回去。
意外的是,已經過了晚上十點,季斯晏還沒有回來。
耳畔響起幾個小時前在Erin家吃飯,他打電話來問自己,要不要他來接。
言語間透出的關切,聽起來倒是挺真的。
可那又怎麼樣呢?
只要一想到自己發現的照片,那個叫阿若的女孩寫下的東西,許歲傾就忍不住心裡犯起噁心。
她臉色稍沉了沉,決定不再相信季斯晏這個人。
想來那句話,也不過是順口說說而已。
雲姨睡眠輕,哪怕已經非常注意,還是難免會發出些微弱的動靜。
許歲傾往二樓走的方向,又不得不經過她住的房間。
聽見敲門聲,低著頭的眼角餘光瞥見雲姨披著外套出來,看著自己問,「歲歲回來了啊?」
在外面哭了那麼久,眼睛早就紅腫得不成樣子,喉嚨也是乾澀的,吞咽口水都有些發疼。
許歲傾把頭壓得更低,很輕地嗯了一聲。
轉念間又想起,最開始發現阿若這個人的存在,就是因為廚房裡雲姨不小心掉落的那封信啊。
說起來,雲姨和阿若又是什麼關係?
她在博文里說,很喜歡媽媽給她準備的驚喜。
那麼,雲姨會不會就是阿若的媽媽呢?
可又為什麼,從來沒有聽她提起過,自己還有個女兒?
其實許歲傾很清楚,跟著季斯晏來到這幢莊園之後,雲姨便是第一次對自己釋放善意的人。
她會在發燒的時候給自己擦酒精降溫,讓自己好好穿鞋子,哪怕離開一陣,也會囑咐自己好好吃飯。
可原本心間浮起的感動,又被替身兩個字強壓了下去。
許歲傾沒再說什麼,低著頭往前走,加快腳步就要踩上樓梯。
回來之後一個燈沒開,借著記憶里的樣子和投進來的隱隱月光在摸黑。
雲姨房間裡有淺淺的光暈投出來,但肯定不夠明亮。
她的角度看不到許歲傾的表情,依稀可見的只有發紅的臉蛋和交握在一起的雙手。
雲姨沒跟上,只是問了句,「歲歲,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許歲傾停頓了下,腦子亂作一團根本沒辦法正常思考。
慌忙中想起晚上在Erin家吃飯,嘗了口她媽媽親手泡的楊梅酒。
她不想說話,手指攥緊著故作鎮定地回答,「可能……晚上在同學家喝了點酒吧,有些頭暈。」
邊往樓上走,又邊輕聲說,「雲姨,我去睡了。」
身後誒了一聲,她快步衝到客房,進去後便緊緊地關上了門。
說頭暈,也不是在騙人。
但或許就在於那杯甜甜的果酒,又或許只是在湖邊吹了好久冷風,導致原本就頭暈的病情加重。
許歲傾簡單地刷牙洗臉,躺進被窩裡很快就睡了。
半夜迷迷糊糊,她又開始做起了噩夢。
其實這些天來,已經很少會夢到那天發生的事情。
相隔太久,痛苦的記憶如同洶湧浪潮,嚇得許歲傾緊皺起眉頭,瘋狂搖晃著腦袋試圖把它們全部驅逐出去。
季斯晏推門進她房間,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女孩只露了一張小臉,額頭上滿是汗,被淡淡的月光映得發亮。
也就是因為如此,才把能把許歲傾臉上不自然的通紅看得清晰。
給她打完電話之後,季斯就繼續忙了。
後面估算著時間,想問問她有沒有回去,又或者是不是還在和同學逛街。
結果連著打了兩個電話,都是機械的女聲提示他已經關機。
季斯晏只好給雲姨打電話,聽到許歲傾已經回了房間睡覺,才終於放心。
但掛斷前,雲姨猶豫了下又補充道,她好像喝了點酒,說有些頭暈。
這會兒站在門邊,看見床上縮成小小一團,突然翻了個身,拿背朝著自己,不由得無奈地嘆了口氣。
在季斯晏的印象里,許歲傾從來沒喝過酒。
也不知道是酒量差,還是太開心,竟然喝成這個樣子。
他把客房門虛掩著關上,怕擾了許歲傾睡覺,特意去了自己房間的浴室。
用帕子沾濕溫水,才輕手輕腳地走回到女孩床邊,想要替她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走近了又發現,臉色比自己剛才見到的還要紅了許多。
季斯晏語氣染上些嚴厲,邊用帕子擦乾邊自言自語地問,「歲歲到底喝了多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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