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人知道,那天其實也是她的生日。
這世上就有如此巧合,兩人同年同月同一天出生,卻因為許平昌口中的沒有用處,自己只能成為小的那個。
腦海里的畫面轉到半年多前,在戈爾韋的醫院裡,許歲傾一個人躲在病床下面,捂著嘴巴不敢發出聲音,聽著那個女人對自己和媽媽滿口惡語。
她永遠都記得外面風和日麗,而心卻如墜冰窟,刺骨的寒意在血液里到處竄動。
許歲傾被嚇得猛地睜開眼睛,額頭上覆著一層冷汗,手也跟著隱隱發抖。
她想,那就回去吧,反正結果也不能更糟了。
說不定,自己還真的能夠做到,離開時在維港留下的那句承諾呢。
第二天要去學校上課,許歲傾比往常提前了半小時下樓,雲姨這邊還在做早餐,見到她頗有些驚訝,「歲歲,今天起這麼早呀?」
許歲傾彎起唇角,嗯了一聲。
雲姨兩手擦了擦身上的圍裙,把她的杯子端出來,「先喝點熱牛奶,一會兒還有雞湯麵。」
許歲傾還是沒什麼胃口,輕聲婉拒道,「不用了,昨天沒去上課,我想早點到學校。」
說完便捏了捏包包帶子,抬腳就要往外面走。
剛邁出兩步,聽見季斯晏不斷靠近的聲音,「先把牛奶喝了吧,我送你。」
他正從二樓往下走,外套搭在小臂彎,手還在繫著襯衫扣子。
和往常穿戴整齊一絲不苟的模樣,倒是有些差別。
許歲傾腳步停頓,幾秒後轉身回答,「好。」
一路上,車裡都很沉默。
她看著窗外,都柏林的街景快速從視線里掠過,行人腳步匆匆。
下車前,季斯晏看了眼自己右手手背,叫住許歲傾,「晚上我來接你吧,想吃點什麼?回家裡或者去外面,都可以。」
她沒回頭,喉嚨乾澀地拒絕,「我……晚上約了同學吃飯。」
季斯晏眸底微光閃爍,倒是沒再說什麼。
教室里,Erin依舊是踩著上課鈴衝進來,坐到角落裡許歲傾身邊的位置。
台上教授正在用英文介紹今天的課程,一個認真聽講做著筆記,一個時不時聽兩下,又開始做自己的。
放了學,許歲傾和Erin去了dolcesicily。
服務員把菜呈上來,許歲傾握著叉子的手機緊了又松,終於艱難地開口,「有件事,我想和你說對不起。」
Erin看著精緻的草莓塔歪了歪身體,正在找最好的拍照角度,問她,「怎麼了?」
在此之前,她其實設想過好多種畫面,該怎麼坦白,把隱瞞的過去如實告知。
但真到了這一刻,喉嚨卻像是被濕棉花堵住,艱澀又難受。
許歲傾端起旁邊的檸檬水喝了一口,放下後十分認真地看著她說,「是關於陸禹的事情,其實……我以前就認識他,但是我騙了你……」
想像中Erin會出現的震驚或是憤怒,完全沒有。
畢竟被最好的朋友欺騙,誰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許歲傾停下了還要說出口的話,詫異地問道,「你不生氣嗎?」
Erin眼睛亮亮的,彎起唇角笑了笑,「歲歲,沒事的,我都知道。」
這下輪到許歲傾震驚了。
兩人本來是面對面坐在窗邊位置,Erin乾脆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坐下,湊近了才說,「大概一周前,可能陸禹被我煩得沒辦法了吧,給我回電話了。」
她說話語氣如常,「他說和你從小就認識,但因為一些不方便告知的原因,你離開港城來了都柏林卻沒告訴他,他上次也是專門來看你的。」
「歲歲,陸禹真的很關心你,他還拜託我要幫忙照顧你呢。」
許歲傾聽著聽著,心底湧出難以名狀的情愫,有感動,也有些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Erin又道,「所以不用覺得對不起,我都能理解,不過你現在告訴我,我還挺開心的。」
她看了眼剛才拍照的草莓塔,許歲傾便把勺子遞過去。
Erin舀了一口放進嘴裡,十分滿足地說,「這個好甜誒,你嘗嘗。」
許歲傾用另一隻勺子嘗了下,唇角浮起明媚的笑意。
確實很好吃,甜滋滋的。
可想到自己要說的話,心底轉瞬間又被苦澀淹沒。
她頓了頓,「還有一件事,我準備搬回港城了。」
Erin放下勺子,瞪大眼睛問,「真的嗎?什麼時候?」
關於定下的航班信息,許歲傾也沒再隱瞞,「今天晚上。」
Erin更是目瞪口呆,滿臉寫著不可置信,「這麼快?」
臉上浮現出明顯的不舍和落寞,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挽上許歲傾的手臂問,「那歲歲,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面嗎?」=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7_b/bjZms.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