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個女孩,身上的長裙裙擺被微風吹起,纖細腳踝若隱若現。
司機往右掃了眼,瞧見後便打算提醒后座的男人。
但見到他閉著眼睛似乎正在休息,也就沒有出言打擾。
直到黑色車子疾馳而過,許歲傾還是低著頭,腳隨意地朝前踢了踢。
半山是港城的五大富人區之一,依山瞰海,樹木繁茂,亦能將整座城市的景色和維港盡收眼底。
而住得越往上,就越是代表著身份尊貴不凡。
黑色車子停靠在波老道21號,背倚太平山山頂,傲居最高地段。
門頭純金拓印的季宅兩個字,躍然映入眼帘。
身著制服的傭人趕緊迎上前,拉開后座車門後恭敬地叫了聲,「少爺。」
就在季斯帆到達的同時,許歲傾也終於慢悠悠地走回了許家。
這別墅位置不上不下,相比與周圍其他房子,重新修過後確實還挺顯眼。
許歲傾在心裡思忖著,想來這幾年許平昌生意應該不錯吧。
大門有人臉識別,她昨晚回來雨太大,等了好久才被領進去的。
今天許平昌也沒說錄信息的事,只有在外面乾等。
好在就等了大概五六分鐘,大門順利自動打開了。
許歲傾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磨磨蹭蹭總算捱到快六點。
她把菠蘿油放到餐桌,打算先去二樓放好畫板和筆,聽見廚房傳來有人切菜炒菜的動靜。
那個叫英姐的傭人也察覺有人回來,停下動作頭朝後瞥了一眼,無所謂地又收回視線。
好像她這個名義上的二小姐,根本就不存在。
許歲傾昨晚就發現了,英姐對她態度冷淡,哪怕許平昌吩咐下來都沒有照做。
捏著袋子的手緊了緊,走到廚房門口輕聲問道,「你好……」
雖然聲音不大,但就她們兩個人,這會兒也沒切菜,不可能聽不到。
可英姐就像是真沒聽見,拿起鍋鏟在鍋里翻了翻,對身後站著的人置若罔聞。
許歲傾忍著氣,稍微提高音量又說了聲,「我想熱一下東西。」
英姐這才終於有了反應,放下鍋鏟回頭,和先前的漠視眼神沒什麼差別地掃到她身上。
隨後用另一隻手指了指廚房最裡面的烤箱,隨口答道,「那兒,自己去熱,太太馬上就要到家了,我可沒空。」
許歲傾聽見太太兩個字,眸中猩紅火光一閃而過。
她臉上沒有任何被英姐冒犯後不悅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問,「你說,是阿……阿姨回來了嗎?」
明明昨天晚上許平昌說,何婉華陪著許雅文去美國巡演了,不會這麼快的。
英姐看了眼鍋里的菜,很是輕蔑地哼著嗯了一聲。
許歲傾腦子裡突然就嗡嗡地轟鳴了聲,握緊拳頭又鬆開,如此反覆。
不知道多少下才平復心情,把畫板抱在懷中,提著袋子走到烤箱前面。
菠蘿包中間加了塊冰冷的黃油,剛出爐時融化了些又再次凝固。
她就烤了兩分鐘,取出來之後放回原來的盒子裡,去了二樓客房。
坐在視野正對著外面的凳子上吃東西時,想起中午送自己菠蘿油的和季斯晏有些神似的男人。
自然而然地,許歲傾思緒被拉回到都柏林。
其實說起來,這次離開確實衝動了。
內心封閉已久的少女,在季斯晏無微不至的照顧和保護下慢慢打開心房。
但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就像是被現實狠狠扇了一巴掌,才發覺自己不過是個可憐的替身而已。
嘴裡的菠蘿油味道似乎變了,有些苦,難以下咽。
許歲傾強忍著吃完,收拾好桌面便開始畫畫。
過了一陣天色漸暗,聽見大門外有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幾名傭人同時恭敬地稱呼,「老爺,太太。」
她知道,那是何婉華回來了。
腦中閃過自己和媽媽被指著辱罵,話語粗俗不堪,還有半年多前在戈爾韋的醫院,躲在病床底下聽到的那番話。
許歲傾手上用了力,畫筆的筆尖突然斷掉,素描也出現了突兀的圓點。
外面有人敲門,是英姐的聲音,「吃飯了。」
還是沒有稱呼,語氣冰冷,仿佛極不情願。
許歲傾放下畫筆,手捂著胸口深深地呼吸著。
打開門的時候,臉上恢復了一貫的平靜,毫無波瀾地回,「好。」
英姐快步下樓回了廚房,安排其他傭人有序地把菜端出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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