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我的房貸你替我還?」
「不是不行。」
按以往,他應該是諷刺她做白日夢,他不按套路出牌,苗錦郁險些沒接住,沉吟幾秒,「轉我卡上。」
他當真拿著手機搗鼓,苗錦郁自然不信,偏頭看窗外工作人員裝行李。手機震動,苗錦郁狐疑看他,檢查簡訊,他給她轉了二十萬。「定金。」
「......」苗錦郁只覺得這人有病,立馬給他轉回去,低聲警告人:「別發神經,你私自跟我回家,我還沒和你計較。」秋後算帳,飛機上乘客太多,她不好說什麼。
苗錦郁不明白,他整天那麼忙,能湊出完整周末已經很難,特意請年假跟她回老家,有什麼大病。她回老家不為別的,只為給爺爺祭日時上香,湊什麼熱鬧?
梁司聿誠摯表達對爺爺的思戀,來看看老人家不過分。艙門關閉,滑行上空,苗錦郁也不能把他踹下去。
再是路程上他的照應,拎行李,護她安全,她沒再說什麼,默認他跟著。
她無論再怎麼自愈,每離那個地方越近,她的心就往湖底沉一寸。梁司聿的態度正經,不胡鬧,默默陪著。在縣城買好香紙,打計程車回寨上。
是天空有所感應,還是恰巧,天空灰濛濛,從晚上就下起小雨,呼應她的心情。
他們住在老宅,梁司聿真的覺得恍惚,看到從進苗寨的每個景,一幀又一幀,鮮活地,浮現眼前。那些笑鬧聲,那些嬉鬧畫面,像蒙層白紗。
沒想到,回首過往,是痛心的感覺居多。
她家的院子原先有棵棗樹,那年程久桉忘了骨折的痛,依舊膽大包天爬樹,晃動樹幹,下起棗子雨。宋嶺樂拿衣服去兜,爺爺特意去廚房給她找圓簸箕,說這個接的多。
程久桉起大早和爺爺學蘆笙,擾人清夢。盛臨,李潤澤幫忙爺爺摘豆角,曾澤風幫爺爺換燈泡,在他的指導下克服恐懼,顫抖雙腿上屋頂修葺屋頂。
一群年輕人凌晨五點被苗錦郁揪起來,一人一個竹背簍,上山撿乾柴,給爺爺過冬備著。
一切的一切,仿佛是上輩子的事。
那棵棗樹,如今枯死,蕭瑟感從夜風的嗚咽聲透過來。鎢絲燈在風中晃動,光線忽明忽暗。小雨綿綿,落在頭上像染白青絲,梁司聿收起往日的浮浪,微不可察地嘆息,為自己強逼她面對現實而愧疚。
小雨輕輕下,寒氣染上對面的山頭。那彎月,在山峰頂,不知照亮誰回家的路,她不在意這個問題,畢竟都不是她的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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