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失去這個朋友』的想法浮現,她就不斷在腦海回顧,翻來覆去摩挲樁樁件件。心裡梗著事,她便完全忽視身旁人,直到將鄭意豐送到家門口,他的真實目的顯露,她才真正將注意力放他身上。
鄭意豐又提告白一事,再次提出建議。苗錦郁攏回神來,沒跟上他的思緒,「什麼建議?」
「接受我的追求,和我結婚。」他認真而誠懇的眼神,她只覺得虛假。
她輕笑一聲,不知道是哪個行為給他留有轉機的錯覺。「我從沒考慮過這件事。」
他沒有接話,沉思了一會兒,說「我剛剛聽你爸說,梁司聿經常去店裡。沒想到,你們私下交往這麼密切。」
「我爸以前在他家小區做保安,他們認識。」
「你喜歡他嗎?」
苗錦郁抬眸與他對視,「鄭總,你的問題貌似過於冒昧了。」
他笑了笑,「他蹦躂不了多久了。」鄭意豐對梁司聿的敵意,無非源於高位之爭。前期他隱忍,做足準備,為的是蓄力出擊,一擊致命。
她平靜冷漠地說:「你們怎麼斗,是你們的事。這份工作於我,只是養家餬口而已。如果上班太耗費心神,捲入一些不必要的爭鬥,我會考慮換工作。」
「我們這麼多年的同窗情誼,不值得你支持我嗎?」
「你應該不缺支持。」
反倒梁司聿,沒他人脈廣,明確站隊的並不多。
「苗苗,我一直覺得我們很像,你懂我的靈魂,懂我的所有想法。你的支持於我而言,更多是精神上的價值。」
「我們都來自小地方,白手起家,跨越階層,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可是苗苗,我快做到了。我覺得你肯定能懂,那種不服輸,憑什麼投胎靠運氣,出生不如人,就這輩子都不如人?沒背景,沒人脈,我難道就不能坐上總裁的位置嗎?」
「我的各方面能力都比他出眾,只因為我沒有一個上市公司老闆當爸,所以就永遠和那個位置擦肩而過嗎?」
「可就算沒有,又如何。力不勝任,遲早要讓出來。」鄭意豐直說:「你喜歡他又有什麼用,結婚要考慮未來。他能給你地位,名利和尊重嗎?再過不久,他捲鋪蓋走人,難道你也要和他一起走?」
「再考慮考慮我的提議,穩賺不賠。」
「為什麼是我?」
鄭意豐深情款款說他只鍾意於她,苗錦郁一個字都不信,她只覺得頭疼,不想參與勾心鬥角,可鄭意豐好像偏不讓她好過。等她到家後髮長篇幅深情告白,她匆匆一掃,退出。
而梁司聿好像不在意這些,偶爾在共同的群里分享他調的酒,露營的山野風光,又或某個泳池派對。再和好友們嘴兩句,開開玩笑,好生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