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請過做飯阿姨,但他不習慣家裡多個陌生人。有回忘了,洗澡完光著膀子就出來,很尷尬,就辭退了,自力更生。
苗錦郁能想像,廚藝講究天賦,像學習那樣,不是眼一撇,手一摸,就天賦異稟上手顛勺來的。
他又說:「第一次成功炒蛋炒飯,激動地不行,給我媽打視頻炫耀戰績。」
「怎麼沒給我看?」那會關係應該不算差,雖然也在走下坡路。
「那會兒關係不慍不火,冷不丁發給你,多奇怪、」
「不奇怪啊。」她突然就覺得遺憾,錯過的時光只能靠想像,靠腦補。她環住他的腰身,貪婪汲取他的能量,在他的手企圖遊走時,這個時候,火星子是隱患。
她反手扣住,「你先回去,我去換裙子。」
梁司聿的眼神沾上強力膠,不情不願後退,出門,她關廁所門,將目光果斷隔絕。梁司聿轉身回後院,十一月的天很冷,凜冽風一吹,不留情面。
大家圍著火盆,即便沒有蟬鳴,繁星,夏風,沒有一切製造美好回憶的氛圍,但他們有彼此,有彼此的玩笑話,八卦,怎麼不能算美好夜晚,美好回憶。
好友相聚,是人生苦旅中,抵擋黑暗的繁星。
他往回走,宋嶺樂往裡走,與他相錯時,眼神緊盯著,想解讀出什麼。梁司聿無視她,往寒風中走。
宋嶺樂問苗錦郁,她倒沒否認,說他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她換裙子,背對宋嶺樂。
「我哥體貼?世間罕見。」她感嘆:「還不能證明他對你的感情嗎?」
「考慮考慮吧,真的,別錯過,我會難過的。」宋嶺樂淚點低,為不屬於她的情緒動容落淚是常事。
「好。」
她沒有辦法哄騙宋嶺樂,讓人次次為她流露真心,只是從心髒到喉嚨到嘴邊,她要承認這段關係,總覺得缺些什麼。
那份助燃劑,助推力該是什麼,她不知。
——
那天晚上,梁司聿喝多了,是真醉,幾個男人先將他扶上車,勞煩苗錦郁送他回家。他們欲醉未醉,還能決戰天亮。
梁司聿滿臉通紅,上車沉睡,苗錦郁放些輕緩音樂,小心翼翼起步,上路。怕他暈車,她開得格外慢。一路空曠,只有他們。只有無數的紅綠燈,和路燈相伴。
輕音樂帶著她的情緒,像纏上彎月的寥寥青煙。
以前和他一起,她出神總在回憶過往雲煙。而今晚,她在想他們的未來,如果他們的未來該是哪般,能走到結婚嗎,什麼時候結婚最好。
要小朋友,要幾個好呢?要換房子嗎,如果以後有小朋友,可能不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