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聿哼一聲,「剛剛的帳沒算完!」
「要離職,不和我商量?還遊輪,是我給不起?我送的禮物你什麼表情,抽到獎品又是什麼表情,怎麼,看不上我送的?」
梁司聿折磨她,讓人一次次為方才的事求饒。將人揪去客廳的大落地窗前。玻璃冰涼緊貼,苗錦郁拿手擋臉,即便落地窗外是蒼穹,是車速飛馳的街道。
羞恥,感官刺激,腎上腺素飆升,他撩開她的發,方便托著心臟。腕錶顯示23:59,他暗啞的嗓音像迷藥,讓人昏沉,「老婆,生日快樂。」
他勢必占據她,跨越年歲,從零點到另一零點。
她顫音不斷,「你會永遠陪著我嗎?」
「會。」
折騰到一點,苗錦郁罕見地精神抖擻,將拆過的禮物悉數翻看,是他的心意,出生時的金手鐲,那麼小,她完全帶不上,埋怨人。梁司聿解釋:「你帶不了,給我們的寶寶帶。」
「你想要小朋友?」
「想要你的小朋友。」她得到肯定答案,輕啄唇瓣獎勵。
一歲是玩偶,兩歲是芭比娃娃,諸如此類,十八歲是他寫的信,那一刻她的手在顫抖,日期落於2017年12月30。十八歲,她讀大一,那時他十九,寫了長篇告白。
信封上貼了郵戳,可因為什麼沒寄出來,是他的內心活動了,苗錦郁不得而知。
這封信比幾十萬的包,幾百萬的首飾,甚至他贈予的房產證,都不如這封信。她環住他的頸,一遍遍喚他老公,喚他名字。用行動,用熱情表達。
即便情.欲散去,她坐在床頭,看著信傻樂。梁司聿難為情,當年沒打算好生保留當做禮物,丟又捨不得,就那麼放在抽屜,是準備生日禮物時突然想起,也沒想到這份信比起其他昂貴,精心準備的禮物,更得她意。
他抽走信,關燈哄人睡覺。
苗錦郁被他緊緊摟在懷,只聽她在耳畔輕輕說:「好幸福——真的,圓滿了、」
就這麼,聽著彼此呼吸聲,沉沉進入夢鄉。
後半夜,梁司聿突然被一陣啜泣聲喚醒,是她在夢裡啜泣,緊皺眉頭,一行行淚從眼角不間斷滑下。梁司聿開床頭燈,將人溫柔喚醒。
苗錦郁慢慢從睡夢中抽身,看清眼前人,坐起身撲進懷裡,淚如雨下。梁司聿輕拍後背,給她捋氣,苗錦郁沉浸悲痛情緒里,毫無克制。
她鮮少在他面前落淚,她不喜歡在別人面前露怯,展示脆弱,梁司聿一直知道。最多只看到她紅眼眶,極力克制淚水。
像這般毫無保留,將泛濫情緒展現,任由淚水淹沒,撲進他的懷裡尋安全感,梁司聿心疼壞了,只輕拍她的背,不停安撫,只是夢,沒事了,沒事了。
等她稍平復些,才抽噎著說:「我夢到爺爺了,夢到我們的婚禮,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