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麼好事。」她哼了聲,「跟我說科里沒指標,我聘主治的事得緩緩,可能要明年吧。」
當時她是怎麼進來的,全科室的人都心裡有數,就是來填上一個同事留下的坑的。
今年去考試的就她和夏知年倆人,所以夏知年一聽就表示無語:「那我豈不是也沒機會了?」
徐相悅立刻點頭:「估計是了,太慘了師兄,我們都什麼難兄難妹啊?!」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罵了一頓單位,聽范思道跟其他人問起已經辭職的那位同事,說不知道對方現在怎麼樣了。
有同事就說:「轉行了啊,去期刊當編輯了。」
接著說了個名氣不小的外科領域的期刊名字。
這轉行轉的,好像轉得很徹底,但其實又沒有完全離開這一行,還是需要關注學科發展,用到以前學的東西。
「這個是不是得考證啊?」
「是啊,有個編輯證。」
「她不是學這個的也能考嗎?」
徐相悅好奇的轉頭認真聽,聽到同事說可以,這證不限專業,因為她有博士學位,又在出版單位工作,所以可以直接考中級了。
有人聽完就說,不限專業啊,那要不咱們也去考一個,多本證書多個跳槽機會,瞬間就把大家逗笑了。
好傢夥,平時考試還不夠多是吧,你上趕著找試來考。
正說著,陳護長來了,「晚上科室聚餐哈,在藍天路那邊那家維多利亞大酒店,能去的都去,學生也去。」
徐相悅聽了就看一眼夏知年,看吧,就說嘛,根本不用他們請客吃飯,自有聚餐送上門來。
酒店離單位不遠,下班時除了還在手術室沒回來的,和當天值班的,連輕易不能離開單位的住院總夏知年都去了。
臨床工作重要,行政工作也很重要,對吧?
徐相悅開車,招呼夏知年和三個學生上車,還問他們:「吃不吃零食?有薯片。」
「不吃不吃,留點肚子去吃大餐。」夏知年一面應,一面扣上安全帶,跟她打聽有沒有靠譜的賣車銷售。
「你終於要買車了啊?」徐相悅喲了聲,「我看最近好像買車有優惠,國補還是什麼,待會兒就給你推名片,那個銷售還不錯,我家在她那兒買了兩輛了。」
「都是跟你一樣的別摸我?」
「是,年初我爸換了輛SUV,方便點,家裡人也不少。」
關於車的話題還沒聊完,酒店就已經到了,可想而知離得有多近。
站在酒店門口,夏知年指著不遠處的另一家酒店,說:「當年我們畢業,畢業聚餐就在那一家辦的,開了有十幾桌,那是我們班級活動人最齊的一次。」
徐相悅抬頭看了一眼,「巧了,我們也是。」
說完她就推門往裡走,按照陳護長發在群里的位置上樓,一進宴會廳,就聽到一陣調試音響的聲音。
「我靠,今晚還K歌啊?誰唱啊,可千萬別是老鄧,聽別人唱歌要錢,聽他唱歌是要命啊……」
徐相悅聽到夏知年的碎碎念,想都不想,立刻張口嚷嚷:「鄧哥!夏知年說你唱歌難聽,超難聽!」
下一秒就被勒住脖子的夏知年:「……」
徐相悅笑嘻嘻的逃到汪清秋身邊去,這時才發現,此前幾位和馮敏有競爭關係的主任,竟然都沒有來。
她小聲問汪清秋:「唐主任他們沒來?」
「唐主任說孩子去外地參加比賽,路過家門口,他得請他和同學吃頓好的,你也知道,他現在是以家庭為重的,至於趙主任和劉主任,還在手術室忙著吧。」
汪清秋語氣平淡,臉上帶著微微笑意,回答完她的問題,頓了頓,又繼續:「還是你們年輕人有活力關係好,忙了一天還能打打鬧鬧,不像我們,年紀上來了,生氣也流失了,天天無聊得要死。」
關係好當然是因為利益不相關,不用爭取利益。
徐相悅眨眨眼,笑道:「說什麼呢,那叫穩重,你們可都是頂樑柱,不像我們,個個都是小屁孩。」
汪清秋聽了就笑:「行吧,那我問問,咱們組聚餐,你想吃什么小孩菜?」
「要不就海鮮吧,不過什麼時候?」徐相悅立刻問,「我明天得值班。」
「那就周末吧,我跟老馮……」她頓了頓,「我跟跟主任說。」
徐相悅忍俊不禁,笑得前仰後合,果然不是只有她一個還沒反應過來。
這次聚餐的主要目的,是新領導和大家互相熟悉熟悉,拉拉關係和感情,好方便接下來開展工作。
吃人的嘴短嘛。
但因為馮敏和大家共事多年,是新領導,也是老領導,大家其實都很了解彼此的做事風格,所以隨便說了兩句希望大家以後同心同德,一起將科室打造得更好之類的客氣話,就宣布開餐。
大家的拘束是沒有的,很快就熱鬧起來。
馮敏不讓大家多喝酒,怕耽誤可能有的事,但這不妨礙大家上頭,老鄧喝了瓶可樂,就說要唱歌,別人攔都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