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相悅笑著嗯了聲,安慰她說:「不用這麼緊張,你要對自己的教育有信心。」
謝溫玉扭頭看她一眼,嘀咕道:「這怎麼好說得准。」
徐相悅看著陽光穿過樹影落在地面上的光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自己像沈月容這麼大的時候。
那時候她在做什麼呢?
她讀書早,十三歲那年的夏天已經準備升初三,葉晴光則是剛中考結束,老太太那時候還上班,沒空管她,給她們倆都報了補習班,她去提前上初三的課,葉晴光去學國畫。
中午的時候她們會一起在附近的小飯店吃午飯,吃完飯就到處亂逛,大多是在商場蹭空調,等到差不多下午兩點,又回補習班去。
傍晚放學,她們騎著自行車迎著夕陽回家,那時候的陽光似乎比現在的要溫和些,褪去正午時那種灼燒得皮膚發痛的暴烈鋒芒,像是被融化了的蜜糖,給萬物輪廓上鍍了一層琥珀色的光邊。
空氣里浮動著細小的塵埃,連塵埃都像是鍍了金邊,吹過她們的衣擺和頭髮,有一天葉晴光突然跟她說:「阿悅,你知道嗎,你剛才蹬自行車的時候,背後好像長了翅膀。」
那是日光賜予她的半透明的翅膀。
那個時候的陽光,就像是一首關於夏天的詩歌到了末尾,慵懶又悠閒。
那時候她們的父母都在做什麼呢?
沈月容和徐相亭差不多要出生了,謝溫玉和章瀾纓都是妥妥的高齡產婦,各自需要注意的事情太多,自然也根本顧不上她們。
那個夏天只有她們啊,也幸好是她們,以至於後來想起那一年暑假,分明是被忽略了的,卻並沒有覺得孤單。
便利店裡空調開得很足,也很安靜,徐相悅進門直奔冰櫃,找沈月容要的雪糕時發現有新品,她順手給自己也拿了一個。
結帳時謝溫玉拉住她,自己結了帳,美名其曰:「她媽還活著呢,還用不著啃姐姐。」
徐相悅哭笑不得,但也沒說什麼。
上樓的路上母女倆一人一個雪糕吃著,說著單位里的閒話,剛進門,徐相悅就被飛奔過來的沈月容抱住了。
「我雪糕嘞?有沒有啊,姐你不會忘了吧?」她急吼吼的左看右看,又好奇,「你吃的這個是什麼口味的?怎麼沒見過,新品嗎?」
徐相悅一邊點頭,一邊把那袋子雪糕遞給她,還沒來得及說話,謝溫玉就說:「便利店就在樓下,你怎麼不自己下樓去買?」
「好曬誒,要走好幾分鐘呢。」小姑娘噘嘴,「而且我也沒想到姐姐要先去訂蛋糕嘛,我買了,她要是也買了,那我豈不是可以吃好多?到時候媽你又要不高興了。」
徐相悅忍俊不禁,這一聽就是歪理,真是辛苦她了。
「合著錯的是我咯?」謝溫玉擰住她的耳朵,「你不會給你姐打電話說一聲嗎?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跟你爸一樣,想多吃雪糕是不是?吃雪糕的時候就不說怕胖了?」
沈月容掙脫她的手,提著雪糕笑嘻嘻的跑了,穿著圍裙的沈濟開從廚房套頭,笑眯眯的跟徐相悅打了聲招呼。
今年謝溫玉生日沒出去吃飯,就是因為他說要親自下廚給她們做一頓大餐。
徐相悅誒了聲,走到廚房門口問道:「有我能幫忙的地方嗎?」
「有啊。」沈濟開笑眯眯道,「你去幫我檢查一下容容今日份的作業,她說寫完了,但我還沒看過呢。」
徐相悅哦了聲,轉身叫沈月容:「把你作業拿過來讓我品鑑一下!」
等看到她的物理作業,剛翻開,就立刻合上了,搖搖頭表示看不懂。
沈月容驚得下巴都要掉了,「啊?姐你以前不是學理科的嗎?怎麼可能不會做初中的題,我不信!」
前幾天她還聽老媽說呢,說以後她就要學九門功課,比她姐姐她們讀書的時候大文大理的壓力還要大,要是不努力,別說重點大學了,二本都夠嗆。
她立刻就問什麼是大文大理,等聽說選文選理就只要考六門的時候,簡直羨慕壞了,還問她姐是理科還是文科。
「你姐學臨床的,臨床只招理科生,你要向你姐學習,她以前都是年級第一的,每一次考試都是。」
這話從小聽到大,沈月容耳朵長繭子的同時,她姐學霸的光輝形象已經在她心裡牢牢紮根,要是跟她說拜拜你姐肯定能考年級第一,她真的會信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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