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捉不到,是嗎?」雲鶴的語氣帶著一分桀驁,但蘇以言很是喜歡,她心裡認為雲鶴此人就應該如天上鶴,睥睨人間。
「七哥哥,你……」
她聽聞話中的調侃之意,本想反駁,卻又說不出口來。
雲鶴招招手,示意她走近一些,她依言,往前邁了一步。
她聞見了,聞見了雲鶴身上那股綠竹的氣息,伴著大雪和著朱梅,甚是好聞。
雲鶴自然也嗅到了,撲面而來的梅花香氣,比置身於梅林中更加濃烈的香氣,在他伸手便可觸碰的地方。
他想多聞一下,便也這樣做了。
「再近一步。」
第19章
雲鶴取下身上的青白印山斗篷,摺疊整齊,抬眼見蘇以言埋著頭並沒有邁步了,他自己往前進了一步,剛感受到愈發濃郁的梅香一瞬間就又消失了。
蘇以言又往後退了一步。
他只好出聲喚道:「表妹。」
蘇以言聽見他喚她,語氣較之前略顯柔和,她聽得愣了,回過神來,才抓著錦帕慌裡慌張地答了,「嗯。」
他將取下的斗篷遞給她。
蘇以言低著頭只能看見他泛白手指映於斗篷下,如松山枝,如崑崙玉,她沒有伸手接,只聽見雲鶴道,
「披上吧。」
蘇以言抬起頭,睜著明亮如琉璃一般眼睛,懵懂看著他,原來讓自己近一步是好將斗篷讓予她。
雲鶴目光與她對上,見她的葡萄眸里全透著自己身影,立馬移開目光,耳朵透出不正常的血色。
雲飛是個沒眼力見的,見自家郎君脫了斗篷,臉色竟比平日裡紅潤了不少,以為是被雪風凍的,忙急切問道,「郎君,可是身體不適?」
雲鶴前夜深夜不歸,病情稍有些復發,隱感脫掉斗篷後,身子發起冷來,確如雲飛所言,竟有些許不適。
他感慨到自己這個身體實是病弱。
蘇以言見紛紛揚揚的雪粒落在他的頭肩上,不出須臾,鋪了薄薄一層。
雲鶴本不該咳的,受冷後卻還是忍不住輕輕咳了兩聲。
蘇以言見狀,趕忙上去一步,用目光偷看他,檢討自責道,「七哥哥,都累我,讓你站於此地,吹著北風。你快快將斗篷穿好吧,阿南不冷。」
雲鶴輕輕搖頭。
蘇以言見他不願將斗篷收回去,只好伸手將斗篷接了過來。
雲飛從隨身攜帶的布包里拿出裝藥丸的囊袋,蘇以言目光移過去,見那不過是一個只有暗紋的普通袋子,看樣子應是用剩餘衣料做出的,她心中有一絲震驚,她一直以為雲鶴是個極為講究之人。
又細細轉念一想,雲鶴八歲便開始住在道觀,一住六年,雖府里經常送物件吃食去,但肯定比不上在府上郎君所過日子。
雲飛將袋上繩子解開,將袋口朝向雲鶴,他從裡面拿出一顆整體呈白色的丸子。
這丸子雖一出袋透著清香,但藥怎會有不苦的。
見雲鶴熟練將藥外表白色蠟殼剝去,露出藥丸本身紅黑色表皮來,蘇以言聞見了苦味,心裡泛起一絲心疼。
她鼓起勇氣上前一步,打算將斗篷展開,往雲鶴身上披去。
雲鶴年長她三歲,如今身量可比她高太多,她只得移到雲鶴身邊上,將他肩上的雪輕輕拍去後,墊腳,努力讓斗篷去夠著雲鶴的肩。
雲鶴還未將藥咽下去,見她衝著自己面上來,離自己竟不到一步之餘,他心閃過一絲莫名情緒,擾得自己含著藥又咳了兩聲。
蘇以言很是焦急。
見雲鶴又咳了,迅速將斗篷替他披上後,按住肩上,移到雲鶴身前,伸出手挽了個漂亮的結。
雲飛提著食盒站在一旁,將藥袋子放進懷裡,看向蘇以言,眼瞪大,盛滿了震驚。
他們家郎君,無論什麼時候都很講究。就算是在道觀生活著,穿著用具之物一律不會使用別人用過的。故許多東西都是經過雲飛的手布置的,其他人碰過的若是沒有清洗是一律不會使用。
什麼時候這麼不講究了,將遞出去的東西還會由人還回來,關鍵是不見他面上有什麼別的情緒,真是轉性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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