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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與你沒幹了,這范五丈與祖父交好,去歲乃是因祖父所舉才遷的官。」她將聲音壓得更低了些,「那范小娘子人生得熱情,聽說昨日便是在街上攔下了我雲家的馬車,想見一見七哥哥,所以。」

蘇以言也沒什麼反應,內心卻湧現出一股股情緒來,她雖安慰自己早便是沒抱什麼希望的,雲鶴人品貴重,芝蘭玉樹,本就儀表不凡,又奪了庭魁,有小娘子心慕於他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雲今珴見她不說話,似是心情低落了起來,忙轉移話題,「表妹今日打扮,為何如此......」她突然想不到詞來形容了,只接著說,「就是和平日裡不太一樣,這朵絹花,挺別致的。」

蘇以言正欲回答,就聽見鑼鼓之震天聲,東華門開了。

她微微側了身子,搶在丫頭開口前,回頭喊道,「外婆,大外姑,二外姑,嫂嫂,門開了。」

雲今珴也忙往外看去。

下面街道兩旁也沸騰了起來,混合著鑼鼓聲,還能聽見有人在大喊:「門開了,狀元郎出來了,快看。」

一隊人馬緩緩而來,前面的皇家金吾衛士高舉著「肅靜」、「迴避」的牌子開道,後面緊緊跟隨這七匹白馬,為首的白馬身上端坐著一個頭戴金花烏紗帽,身著御賜的絳色狀元袍的郎君,胸前還掛著一朵尺寸略大的同色絹花。再之後,有金吾衛士手舉著紅色狀元燈,肩抗著寫著雲鶴名字的紅夾雜著黃色的旗幟。

蘇以言只聽見子星道,「郎君好氣派啊。」

她不自覺地點點頭,目光落在馬上那個舉止端莊的人身上。

鑼鼓之聲漸漸近了,蘇以言分了一絲神,正在專注聽姜氏和老夫人講話,她的目光還是落在下方,不曾移動,但她突然鬼使神差地將手放在了珠釵旁的絹花上,用手輕輕地碰了碰,絹花還完整地戴在她烏髮之間,手還沒來得及收回。

初春的風帶著一絲寒峭,楊柳吐了新芽,隨風闖進了她的心裡,將波瀾不興地水面激起了層疊的漣漪,她在毫無準備之時和雲鶴目光相接了。

雲鶴實是不喜歡這吵鬧的場景,端莊舉止下還是能看出他的不耐,待走出一段距離後,他想著自家提前預訂好的酒樓就在此地了,將馬兒和他身上的花抖落,理了理衣袍,正了冠,抬頭,便見著蘇以言目光有些呆滯,順著看上去,就見她玉指正輕輕撫著頭上那朵花。

他腦子裡閃憶起昨夜之事,並非夢境,是她真踏著夜色前來尋了他。

下一刻,蘇以言移開目光後再悄悄望向雲鶴,見他目光脫了之前那份冷意,似冬冰化春水,她迅速移開目光後又忍不住多瞧了一眼,見他目光依舊落在自己臉上不往旁地移,便是彆扭的淺淺笑著向他點了頭。

她只希望雲鶴醉酒之後失了那段記憶,不然她沒臉見他了。

雲鶴見她向自己笑了,對著她拱手行了禮,拂面而來的春風仿佛都柔和了不少,心裡霎時舒坦了,周圍鑼鼓人聲吵鬧,他卻仿佛只能聽見她似乎在輕輕喚他』七哥哥『。

老夫人等見他抬頭看過來,眉目含笑地點了頭,雲今珴則是樂呵著向雲鶴揮了揮手打了招呼。

*

比起那日狀元遊街的盛況更讓人驚訝的是,官家竟然直接讓他拜了翰林,入了學士院。

誰不知道,宰執大半都是翰林學士出身。

在遊街第二日,登了雲家門的,除了來拜訪拉關係的眾多官員,陳讀也來了,祝賀的同時帶來了一道白麻,一道詔書。

白麻所諭:建德三十四年二月十二日,詔太傅、尚書左僕射、昭文館大學士、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樞密使雲原可特授依前太傅、前昭文館大學士,進東平郡開國公致仕。

詔書所諭:敕門下:故茲詔示,權知開封府事雲鞏入兩府,任簽書樞密院事,調任陝西經略安撫使兼知延州。權轉運使兼知成都府事雲堅,入直史館、遷吏部尚書。狀元郎雲鶴特授將作監丞,知制誥,任秘書省著作郎並翰林侍讀學士,探花郎雲介授將作監丞,隸秘書省秘書郎,仍令所司擇日備禮冊命,想宜知悉。

只有雲鞏明是平調,實是暗貶。

但這些昨日的蘇以言是不知的,若她知曉了雲鶴被授予的官職,她是不會冒著風險去尋雲鶴的。

她踏進門裡,就見雲鶴閉著眼睛斜臥於榻上,髮絲有些凌亂,想來是今日策馬之後累極了還未梳洗便打算午枕歇下了,見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還不忘把握著一本舊

書,另一隻枕在腦後。她湊過去,想將那本書抽離,讓他安心睡。還沒抽出書來,見著他握得很緊,目光跨越過書本去就見著雲鶴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有些不解地看著她,她忙搖頭擺手解釋:「七哥哥,我是見你院裡沒人,怕出了什麼事才進來的,看見你熟睡,只是想看看你手上握著的這本是什麼書罷了。」

雲鶴點點頭後也不說話就起身來,將書放在小几上,推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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