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紅黑色表皮的藥丸靠著兩根白玉指尖停留在他嘴邊,苦澀又熟悉。
「七哥哥,我從未想過是你的差池,我只想著,能跟隨你來睦州,是我一生幸事也。」蘇以言聽雲鶴這些話,將眼淚吞了回去,又蹲下後緊緊挨著雲鶴坐下,觸碰到雲鶴身上濕透的衣物,她知雲鶴不是嫌她,便將這些放置腦後了,現在她最為擔心的是雲鶴的身體,本來身體就不足,又淋了這樣一場雨,背上還受了傷,她安慰他般的笑笑,將藥丸餵給雲鶴,才解釋著,「這藥丸是我之前帶在身上的,竟沒想到倒在今日用上了。」
她就雙眸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看著他吃下藥後,
「七哥哥,你先把濕透的衣物脫下,我將這些破布點著,將其烘乾,你先穿上我的斗篷可行?」
雲鶴聽她這哄人的語氣,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抬下巴讓蘇以言轉身。
蘇以言面頰瞬如昏時緋雲,立馬背過了身子,還將兩隻手覆於眼前,「七哥哥,你放心,我不會偷窺。」
待雲鶴溫聲喚她,她才反應過來,臉兒紅紅,遮遮掩掩地蹲下點火,雲鶴見她髮髻已重新梳好了,尚餘下兩縷青絲垂於耳側,雖不似從前那般精緻,但也勝在小巧可愛。她睫毛低垂,燭光隨風瀲灩搖晃,觸及不到的陰影之處,見她睫毛如同小荷尖角上的河喜,雲鶴有些疑了,她明明在船上時還帶著耳璫,如今卻不見了。
雲鶴將脫下的衣袍擰了水,又將其摟起,他將蘇以言遞來的斗篷用腰帶束住了,除卻伸手取物什麼的沒那麼方便以外,遠遠看去,竟像是成衣。
在蘇以言印象間,雲鶴總著月白等偏冷的顏色,偶兩次見過他穿緋衣,也都是不尋常的場景之下,倒是幾乎甚少見他著深色衣物,看得她的目光有些呆滯了。
蘇以言借著燭光打量他,他膚色透著不正常的蒼白,長眉如墨染,眼窩雖不深邃,再其投遞的陰影之下的眼珠卻像鑲嵌著兩顆黑晶石一般在發光,又像清水般透徹,見他行動受限,又隱隱咳嗽了兩聲,她快步過去將他的衣袍搶過來,雲鶴未設防,下一刻衣袍就被蘇以言摟起,放在蠟燭群上烤著。
雲鶴想伸手取回來,蘇以言卻「哼」一聲轉了身子,叫雲鶴手落了個空。
雲鶴搖搖頭,話語中透著他自己都未發現的笑意,「表妹,勞你受累。」
蘇以言眼晶亮如晨星,眉彎彎如新月,她聲音很甜,她喚了一聲,「少寧哥哥,」她將一隻衣袖邊緣烤乾後,又將後半截的袖子往燭上放,她見雲鶴對著她的眉眼柔和,她心下一動,仿佛是一瞬間就將對過往之事念念不忘的執念湮滅在了心底,她笑了笑,「我隨母親姐姐入獄之時,見慣了人情之淺薄......作壁上觀之人多如牛毛,解囊相助之人少如芝玉。」
雲鶴聽她突然提起往事,怕她心結難解,故而打斷了她的話,「表妹,鶴知你受苦頗多,鶴在蘇家之事上會盡全力,」他本還想繼續說,你若回憶往事,鬱郁悶心,不妨先將這些事埋下,寬抒胸意,待這案子撥雲了再見日述說便好。
他又覺察自己今日怎麼變得不穩重,甚至錯漏頻出,如何......哎,他對打斷蘇以言的話感到後悔不已,微微晃了晃頭,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蘇以言卻不在乎他打斷自己的話,她想來雲鶴也是出於站在關心她的角度而言,她將已烘得微潤的衣袖提起,任它其他部位在自己腰間堆疊,又將領子擰起,然後並著兩隻腳緊緊靠著雲鶴坐了下來,雲鶴身形一僵,也沒什麼大的動作。
「少寧哥哥,我知你擔心我難過,可事已過去一年有餘,我於睡里夢裡常見著父母。前不久,托外翁的福,
我在雨中聽你在樓間喚我那日,我是去寄信的,這信不過明路,是跟著調任的大人前去,後也有未過明路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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