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豐見他出頭了,將茶杯放下,笑吟吟看著他,語氣卻陰森起來,「既然付大參如此說,老夫就捨命陪君子。」
蕭術站起身來,倒將這二人驚了一下,她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萬萬不可打草驚蛇,大參,你派去的人可有十足把握?」
付滿也站起身來,眉一橫,眯了眯眼,「至少九成。」
蕭術負手往外走去,表情悶悶不見情緒,蕭成也跟上去,對著走在左邊的蔡豐道,「世叔,父親的意思是做兩手準備,不知世叔可明白侄兒所言?侄兒言語無狀,還望世叔切勿怪罪?」
蔡豐揚了揚頭,對著蕭成淡淡點頭,語氣硬生生,「嗯。」
他又對著旁邊的蕭術問,「就是不知,相公如何舉薦李兵侍前去,王夏卿親近雲家,那范計司也是,如今他黨還兼了樞密使,這睦洲,若再讓他黨起勢,如何是好?」
付滿插話道,「莫非是那李兵侍與相公你有所淵源?」
蕭術眼神瞟著一旁花圃之中開得正茂盛的紅色牡丹,彎下腰,從容將一旁的牡丹摘下,放在手上賞玩,「此事容後再論,老夫推舉李暘去自有老夫的道理。本以此天書一事,沒想到卻為他人作嫁衣裳了。此雲家小兒,莫要輕視於他。」
*
翌日,天色正澄,一如靛青色瓷釉,惠風和暢,微微風來,吹得人身心皆暢,本正是賞花的好時日,幾隻鳥停在屋後深高的森林間,嘰嘰喳喳叫喚著。
屋外的木槿舜英顏色艷麗,與一旁的芍藥爭寵般的綻放,昨夜下了半夜雨,只將芍藥打得稀落,蘇以言為了讓芍藥見客,半夜叫上子星,去給芍藥打上了傘,卻又有風作,只將那傘吹得七零八落,將開放的芍藥打得慘敗。
她只好派人前去遞帖子,卻沒想到,邀約的鹽商娘子金氏竟然未到時間便前來拜訪,等在門外了。
蘇以言正在和雲鶴用早膳。
柏珠將菜上齊後,雲鶴咳嗽兩聲,先飲了藥,再伸出筷子將水晶包兒給她放在盤子裡,蘇以言剛放進嘴裡咬上一口,這水晶包兒皮薄餡厚,滿嘴油香,還未咽下去,就聽阿沉匆匆道,「小娘子,那娘子已經在府外等著了。」
「她竟是這麼早便來了,明明距離帖子上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蘇以言將嘴裡的包子皮咽下去,不想讓別人久等,不由得放下包子,後又放下手中的筷子直接說,「子星你去將她請進來,我馬上便到。」
雲鶴卻將她想要起身借力的小手摁住,一副遊刃有餘的神色,「表妹,勿急,晾她一會。」
他又對著停住步子的子星吩咐道,「你去給她說,小娘子還未起身,聽聞她來,起身梳妝整了便去招待她,其餘的話,你看著加。」
子星領命往外去了。
雲鶴今日氣色好多了,嘴唇也不似昨日那般蒼白,微微透著血色了,想來是雲吉開得藥方管用,蘇以言坐下,又使筷子去戳那包子,然後問,「七哥哥,這樣將她晾著會不會有些無禮?」
雲鶴又伸出手,給她碗裡添了糖豆粥,蘇以言見他不給自己動筷子,只好將水晶包兒一口咬掉,鼓著雙頰,學著雲鶴的模樣將盤子裡的水晶包兒放在他碗裡,聽見雲鶴對她說,「表妹在她們面前可偽裝偽裝。」
蘇以言將水晶包兒放下,用勺子喝了一口粥,「嗯,七哥哥,你同我想得一樣。」
雲鶴本大病未愈,沒有胃口,喝了兩口粥後便定定瞧著蘇以言進食,見她吃得盡興,不免得伸出筷子替她夾菜,如今,蘇以言學著他的樣子給自己夾菜,他也不想掃了她的興,也學著她那樣,一口咬在包子的中心——皮最薄餡最多的地方,仔細嚼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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