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搖頭,「郎君昨夜飲了酒,回去倒頭便睡,還未醒來。」
子星急急到:「小娘子要去東明縣。」
雲飛疑惑看向她,答:「我知道啊,小娘子之前不就想去東明?」
「是立即。」
雲飛笑呵呵點頭,「那我與你們同去,小娘子昨兒說郎君讓我也去東明。」
怎麼話就溝通不了?
子星輕擰了一下雲飛,「不是這個意思!」
雲飛歪頭:「那是什麼意思?」
「雲飛來了?怎麼不進來呢。」
見說不清楚!小娘子在喚人了,子星跺了一下腳,雲飛剛想回話,子星搶著嘆氣答:「是雲飛來了,帶了早食,香著呢。」
子星領著他進去,蘇以言道:「今兒怎麼還來?哥哥呢?」
昨兒雲鶴回去,雖說他的臉色沒什麼變化,但云飛與雲鶴相處多年,他隱隱還是感知到了,郎君心裡不舒服,有些不開心。
可是為什麼呢?
思來想去,唯一得出的理由便是猜測是小娘子讓自己跟著他回雲府了?可自己本來就是郎君的隨侍,跟著郎君回府又怎麼了?惹得他倒是一身委屈也沒處發。
今兒一早,他便想著,還是得和以前一樣,給小娘子送早食。
不然等郎君醒來,知道他沒去,可能又會挨訓。
出來時還碰上了府上相熟的採辦管事,問他:這麼早出府做什麼?
他硬著頭皮撒謊:郎君想吃東街的柿餅。
管事竟說:這些小事,吩咐一聲採買小廝便去了。
他訕訕一笑:郎君想用,急。打個招呼便往外跑了。
「郎君還沒起身,昨夜回去連沆瀣湯都沒用。」
蘇以言本還想關切問上兩句,突地反應過來是自己昨夜表現有些生疏了,讓他心中不愉了,哎,可是若生父真是枉死,她拼盡全力也要為他正名,到時候恐怕會引起天子一怒,牽扯到雲家,牽扯到雲鶴,於是她道:「你回去吧,今日起不必再來,我要前往東明了。」
雲飛剛放下熱騰騰的早食,聞言只呆住了,「郎君吩咐了,小的同小娘子您一起去東明。」
「不必。」蘇以言嚴肅開口。
「也不用擔心哥哥怪罪與你,你回去便同他說,是我一意孤行而已。」
雲飛:「這……這不行啊小娘子,您一人前往,小的交不了差。」
蘇以言搖頭:「有子星陪著我,你回去吧。」
雲飛抬眼看向子星,二人目光相接,子星對他輕輕搖了搖頭,他可算知道先前為何子星姐姐拉著自己說那樣一番話了。
原來小娘子是打定主意自己去東明,連郎君也不能跟著。
為今之計,只能去給郎君說了。
他唱了個「諾」慢慢退了出去。
還好,他也是騎了馬而
來的,回去花不了多少時間。
回到形雲院,正好撞上端著藥湯的雲吉,他拉住雲吉,關切問:「郎君怎麼了?」
雲吉道:「郎君剛醒來不到一刻,只咳個不停。」
「在宮中,郎君身疾未發過,怎麼一回府,」雲飛喃喃,雲吉埋怨道:「昨兒夜裡,守夜的傢伙自己睡著了,應是郎君被子沒蓋好,涼到了。」
雲吉見他滿頭大汗,又問他:「怎麼了?有什麼事這麼急?」
雲飛卻沒回答,只一拍腦袋道:「險些把這事忘了,我得去見郎君。」
「什麼事?」雲吉追問。
雲飛「哎呀」一聲,邊走邊道:「你莫問我,我不能說。」
裡面傳出聲音來,聽那人咳嗽幾聲:「雲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