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低聲唱了個「諾」往一旁去了。
雲飛將包裹墊在屋後那棵古松樹下小石上,「郎君,歇一會兒罷。」
夜間涼風悠悠,雲鶴坐下,後背靠著那棵古松,眼皮慢慢闔上,雲飛都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趕忙用手將嘴鼻捂住。
阿清回來時,就見雲鶴睡著了,只能站在一旁,但他想說話,急得抓耳撓腮,阿沉用眼神示意他往一旁去,他剛一動,雲鶴便睜開了眼睛,見著阿清已經回來了,問:「可有什麼發現?」
阿清行了個禮,「郎君,這農舍中還真有蹊蹺。」
「什麼蹊蹺?」這句話將幾人都心都吊起來。
阿清一見幾人都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緊張起來,咽下好幾口唾沫才慢慢道:「小娘子竟然真在裡面,而且她好像正在寫著什麼東西。」
聽見蘇以言平安,雲鶴這才感覺,自己心中那口不上不下的氣去了,又不停咳嗽起來。
幾人都無措起來,沒想到會在這山里過夜,實在是冷,雲飛將帶著的衣物全部都拿了出了,往雲鶴身上堆去,又拍打著他的背讓他更加舒緩,阿沉道:「郎君,小的再去叩一次門吧。」
雲鶴搖搖頭。
雲鶴咳嗽聲音不大,他卻還是想忍住,古松離茅屋還有一段距離,他撐著雲飛站起身來,阿杜站在另一邊扶著他,他往南邊走了兩步,抬了抬下頜,問阿清,「表妹可是在這間?」
阿清:「嗯。」
屋裡熄燈了。
雲鶴沉聲道:「你去將她寫的那張紙偷出來,我們連夜趕回京畿。」
第164章
阿清很是有原則,他瞄了一眼雲鶴,為難著道:「這不太好吧郎君。」
「小的………小的也不是……這……」結巴起來了。
雲鶴乜了他一眼,道,「也不是頭回做那梁上君子了。」三人隨後笑出了聲,笑得阿清脖頸通紅。阿杜道:「阿清,你也莫要矜持了。」
阿清羞憤有加,一咬牙道:「那小的再為郎君做一回這君子,就這一回。」
說罷,阿清麻利地再潛了進去,又很麻利地出來,前後不到兩刻鐘,他將那張紙呈上,等著雲鶴誇獎,雲鶴道:「回去領
賞。「他樂呵地謝了。
打算夜間行路,雲鶴自然也不再勉強,他們三一人接力將雲鶴背下山去,駕著馬車到了城門,縣城中雖已到了宵禁時分,用不著雲鶴說話,雲飛丟給守門小吏一個物什,那小吏接過後神色一變,雙手將物什還了回去,立即招呼人恭恭敬敬地開了門。
看著那兩輛馬車駛出後,掌管門鑰的小吏問:「頭兒,是什麼人物?」那被換做「頭兒」的人,搖了搖頭,答:「大人物,是皇城司的腰牌。」
提起皇城司,小吏瑟縮了一下脖子,感覺冷風陣陣往衣領里灌去。
——竟然是皇城司。
腰牌是雲鶴遞給雲飛的。
雲飛還以為是什麼,到手看見上面的「皇城司」三個字還以為是自己眼花,有些燙手,他接過來後立即將腰牌還給了雲鶴。
他想開口問,卻生生忍住了。
只郎君正映著燈偷看小娘子寫的東西。
面色凝重。
待雲鶴將紙折好,雲飛才遞了汝窯瓷碗過去,雲鶴接過,定睛一看是雲吉準備的藥。
太苦了。
雲鶴那長眉就一直擰著,自嘲一聲,藥很快見了底。
雲飛都不知,郎君那緊皺的眉究竟是因藥苦口,還是因沒見著小娘子害得相思,亦或者是看小娘子寫的東西惹的。
馬車是阿清在駕,走的官道,跑得快,久不修整的官道,塵土飛揚,偶爾被亂石所絆,晃得馬車中的銅燭台擺動起來。
雲飛替郎君將發冠取下來,又往他身後放了個軟墊,讓雲鶴靠著更加舒適些。
蘇以言想要幹什麼,雲鶴猜測了部分。
直到看見她寫的這張紙,算是印證了雲鶴的猜想,包括她不想住在雲府,不想讓雲飛再同她走得近,這是不想連累雲家,不想連累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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