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雲鶴,雲飛霎時心鼓一敲,腦子清明了,他不答反問,「郎君怎麼了?」
蘇以言道:「那日哥哥他可是見到了孫物?」這是蘇以言能想到雲鶴道行徑,他放心不下自己只身前往東明去尋人,於是跟在自己身後,又遇見了那從有人相助的孫物,知了詳情,於是上了一奏疏,引得皇帝不喜。
謝懷之事牽引著儲君,雲鶴被關在皇城司獄定是因為謝懷一事。
蘇以言心中充斥著自責,
雲飛道:「孫物?是遇見一陌生漢子躲在我們馬車上,郎君本欲將他逐走,那人好像是叫孫什麼的,和小娘子你說的這名字有點相近,郎君還吩咐阿杜將他帶回來雲府,說交給三官人。後來小的就沒見過他了。」
「哥哥被關在了皇城司獄。」
雲飛一聽,手中動作一頓,靠著他的書呼啦往下落去,他失態的道:「郎君不是在學士院嗎?怎麼會下獄了。我要去找夫人。」他半蹲了下去,蜷縮著手指一邊把書拾起來堆好,一邊道。
子星伸手攔住了他,「夫人已經知道了,險些暈了過去,正躺著呢。」
雲鶴院子裡的花現由柏珠在照料,她正端著一盆開得正好的芍藥往裡走來,就見著情勢不對。忙放下芍藥走過來,正好聽見蘇以言的話,一時心亂如麻,只慶幸那盆芍藥不在自己手上,不然定會摔了。
她見書掉落,也上前去撿。
「雲飛你同我說實話,哥哥那日見著孫物,孫物對他說了什麼?」
雲飛癱坐在地上,「小的一直跟在郎君身邊,那姓孫的什麼也沒說啊小娘子,那日本是郎君讓阿沉阿杜跟著你身後,但他始終放心不下,又拖著惹了風寒的身子往東明趕,那阿沉阿杜不知怎麼晃神將您和子星姐姐跟丟了,郎君險些發了脾氣,後尋跡見著一農家,知你們在農家安穩落腳,郎君才吩咐連夜出城門,回東京來。」
雲飛說完,蘇以言秀眉緊蹙。
雲飛一拍腦袋,又想起來什麼,但猶豫不決,子星見狀,輕拍他一下,「還有什麼,你快說啊。」
雲飛支支吾吾,「小娘子你寫的那張紙被阿清偷拿了。」
那張紙的去處總算是有了,只是阿清為何要偷拿呢?
蘇以言一下反應過來,那張紙應是在雲鶴手中。
「哥哥他看了?」蘇以言頓時心沉了下去,果真是因為她寫的那張紙。
雲飛點頭。
問:「小娘子,那張紙上究竟寫了什麼?」
皇城司獄陰冷黑暗,又透著沉悶霉臭,還有一股空氣中經久不衰的血腥腐肉味兒在四處迴蕩,引人不適。
雲鶴皺著眉,將身上那根錦帕從袖子裡掏出來,覆在面上,咳嗽了幾聲。
李佑見他那樣,學他用寬大的綠袖掩住口鼻,一把倒在稻草床上揶揄他,
「早知會被關這,倒該多加思量啊,少寧。你那如花似玉的表妹可還在外等著你呢。」
雲鶴笑了一聲,提到蘇以言,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塌陷了一塊,也不管了李佑那學他似的做作模樣,反問:「那稟德兄,你又何故來一趟這渾水?」
李佑嘻嘻一笑,倒也沒多言,話都在不言中。
窗戶的光透了一絲進來,雲鶴正坐在光下,髮絲里充斥著難得的日光,李佑回頭看去,一個鯉魚打挺似的起身,對著雲鶴道:「為何將我二人關在一處?」說是一處,也不盡然,就一牆之隔,隔得還是木條子。
雲鶴笑道:「因為咱兩上的疏中有相同的東西。」
李佑直起身來,手壓在稻草上發出嗤嗤聲響來,他定定看著雲鶴,不可思議道:「賢弟,你......」
雲鶴將那錦帕疊起來,放回胸口處,李佑瞟了一眼,只瞧見帕角處繡了個甚,也沒當回事,只見他把細疊帕,不忍打擾,及到雲鶴再度抬起頭來,二人雙目相接,雲鶴道:「你猜得沒錯,正是潭州私礦一事引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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