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愣了愣。
「可能是因為你的性格好吧，學得又認真，他就認真教你了，也把你當朋友了。」
秦天誇張地笑了下：「不是我說小夏妹妹，盛栩然這人這些年冷酷得要死，要不是我是他親戚，他還不一定鳥我。」
季夏笑了笑：「別這樣說秦天哥，你樂觀又熱情，就算你們不是親戚，我想，學長也能跟你處得來的。」
秦天哈哈幾聲，還是小夏妹妹會說話。
「其實我們本來以為他在教你的過程會慢慢找回遊泳的樂趣，但好像還是沒有，」秦天嘆了口氣，「小時候，我特別羨慕他，我們差不多大，但他從小就拿了不少冠軍了，跟別人家的孩子一樣，而且他還巨囂張，我們倆在一塊經常打架，我就想我也要學游泳，比他還要厲害，但很快我就發現，天賦就是天賦，不是人人都有的。」
「後面長大了點，我們關係就好了，我也是以他為榮，畢竟我們是兄弟嘛，他家就他一個，跟我和我姐就是最親的了。」
「但是後面他去了國家隊聯繫得比較少了，因為他非常忙，每天看手機的時間特別少，後面我也不知道怎麼，他要退隊，姨媽他們去北京的時候又出了事，他就徹底退出了。」
季夏認真聽著，好像退隊和他爸媽出事是差不多時間發生的事？
「所以我想，或許還是姨父姨媽對他的打擊太大了，或者，他覺得是自己的原因才讓姨媽他們出事的。」秦天說，「他現在想多學點經商手段，長大後就繼續把姨父的公司做大做強，我姨父家以前是做兒童玩具的。」
季夏愣了一會兒。
……他的父母去世果然跟這件事有關係！
因為他覺得是因為自己想要離隊，他父母才會北上，如果他沒出這個事的話，他爸媽也不會出事了？
於是他對自己的職業失去了信心和興趣，反而他想要爸爸的東西繼續留在世界上。
她覺得有點沉悶，連夜晚的風都變得更熱了一些。
秦天：「不過我覺得他只要開心就好，反正阿盛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季夏點頭：「嗯。」
她也覺得是這樣。
但是，本該屬於他的璀璨人生，誰能還給他呢？
快到地方了，外面不能停電動車，只能停在專門的停車區域，他們還要下去走一會兒路，盛栩然跟秦天發消息說在外面等他們一起進去。
季夏等著秦天鎖車。
街上人來人往，她看到有一個賣糖人的老爺爺。
現在的糖人花樣非常多，不僅有小動物形狀的，還有各種特殊圖案。
有的圖案小一點，吃一個不會吃不完。
季夏站在攤位前，買了幾串小的。
她看到盛栩然坐在店門口的凳子上，低頭看著手機，他的腳長，還有其他人坐在這裡，他只能收著腿，雖然他坐在人群里，但卻像是打了聚光燈似的，一眼就能看到。
他是斜背對著他們的，她看到，他看完手機後就會看著前面發呆，仿佛除他以外的世界都被隔絕，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季夏走到他的身後，拍拍他的肩膀。
盛栩然回頭，看到了一個比臉還大的小兔子糖人。
小兔子移開，他看到季夏的臉。
「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