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何必為難雲兒?」季蘊心中陡然湧起了一股煩躁的情緒,頗為不解地瞪著張氏,質問道。
「行,我可以不為難她,那你來說。」張氏冷笑。
季蘊哂笑一聲,勾起嘴角,一雙明亮的雙眸看向張氏,語氣帶著嘲諷的意味,她道:「母親適才問我,同曹哥哥私底下有沒有往來,母親分明是在明知故問,想必在來的路上心中已有定論了,既然您早有定論,又何苦來質問我呢。」
「你……」張氏氣急,指著季蘊說不出話來。
「那我現在就明明白白地告知於您,對,沒錯,我是和曹哥哥有往來,那又怎麼樣呢?」季蘊不甘示弱地直視著張氏,毫不猶豫地說了出來。
雲兒跪在一旁只能幹著急,待她聞見季蘊將話皆告知於張氏時,心中登時想,完了。
張氏怒極反笑,反問道:「我先前不是沒有同你說過曹家如今的情勢,且多次勸你不要與曹三郎走得太近,你又為何,為何偏偏要與我作對呢?」
「我沒有要與您作對的意思。」季蘊別過臉,冷聲道。
「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難道你不知曉曹溪川曾經與梧娘定過親嗎?」張氏面上慍怒,她道,「梧娘不要的東西,你卻巴巴地湊上去,你這是成心要打我的臉嗎?」
「母親,你話怎說得如此難聽?」季蘊瞧著張氏咄咄逼人的模樣,她登時有些心累。
「我這話還叫難聽,你是不知漪瀾院的人,他們說的話必定比我難聽千倍萬倍。」張氏咬牙切齒道。
「母親,他們說他們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季蘊語氣微冷道。
張氏直瞪瞪地瞅了季蘊許久,見她滿臉倔強的神情,心中火焰消弭了不少,只能暫時示弱,語重心長地嘆道:「蘊娘,不是母親要責怪你,只是曹家早就落魄了,你同曹溪川相交,對你也是無益的,此次你也是為著曹氏家主,聽母親一句勸,往後莫要再與他來往了。」
季蘊掩藏在袖子中的手漸漸攥緊,她轉頭看向張氏,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蘊娘,你為何就是不明白?」張氏怔住。
「母親要我明白什麼?」季蘊冷笑,「您憑什麼不讓與曹哥哥來往,就因為曹家失勢了嗎?」
「曹家是遭官家厭棄……」
張氏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季蘊打斷了。
季蘊繼續道:「官家厭棄又如何,難不成因為這個就要與他斷絕來往了嗎?母親未免太過無情。」
「你這個孽障!」張氏勸說了半天,見季蘊還是一副不聽勸的模樣,她隨即火冒三丈,雙目怒視著季蘊,大聲地罵道。
「就算您再生氣,我還是要說,您是我的母親,但您恐怕也無權干涉我與誰來往罷?」季蘊不假思索道。
張氏氣得站起身來,直直地衝到季蘊的面前,毫不猶豫地颳了她一巴掌。
『啪』地一聲響過,整個臥房都變得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