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蘊聞言,她伸出纖細的手掀開帷幔,便見季梧臉色蒼白地倚在床頭。
季梧瞧見季蘊,她緩緩揚起一個無力的笑容,輕聲道:「蘊娘,可有些日子沒回來了,最近在書院如何?」
季蘊走至床榻前,女使為她端來一張圓凳。
「是有些日子沒回來了。」季蘊坐下,她看向季梧,笑道,「二姐姐你放心,我在書院一切安好。」
「書院終歸不是自己的家,人多眼雜的,你平日還需多留意留意。」季梧神情關切地注視著季蘊,輕聲囑咐道。
季蘊頷首道:「多謝二姐姐提醒,我會的。」
季梧瞧著比上次還虛弱了些,她雖是笑著,但清麗的面容好似縈繞著鬱氣。
「不知二姐姐來尋我所為何事?」季蘊問道。
「沒什麼事,我是聽聞你今日回府,想著許久未見你了,叫你來是來陪我說說話。」季梧柳葉眉微微蹙著,她道。
季蘊點點頭,她打量著季梧略顯憔悴的臉龐,不由得擔心道:「二姐姐,我瞧你臉色這樣差,先前不是好些了嗎?」
季梧身邊的女使開口回答道:「近來天氣悶熱,二娘子沒什麼胃口。」
「二姐姐,雖然天熱,但還是得用膳,不然你的身子如何吃得消啊?」季蘊蹙眉,不讚許地看著季梧。
季梧搖頭,她苦笑道:「用不用得也沒什麼意思。」
「二姐姐何出此言?」季蘊不解地問。
「沒什麼。」季梧沒回答季蘊的問題,她扯起嘴角道,「對了,蘊娘,你今日回來,可是待到明日才去書院?」
「明日有課,等今日用了晚膳再回書院罷。」季蘊思索道。
「也好。」季梧點點頭。
「二姐姐,你可知曉今日府中為何設宴?」季蘊抬頭,神情好奇地詢問道。
「還不是為著棉娘的婚事。」季梧無奈一笑,她輕聲道,「棉娘與子端因何定下婚事你我皆曉,父親如此做自然是顧及季家的名聲。」
「可棉娘成親之日定在明年開春,現下設宴會不會早了些。」季蘊疑惑道。
「早不早地由父親母親說了算,咱們這些小輩聽從他們的安排便是。」季梧垂眸,笑道。
季蘊聞言沉默片刻,她瞧著季梧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只能將想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她知曉季梧因著先前的事,一直鬱鬱寡歡,她出言安慰道:「二姐姐,你這老是悶在屋子裡做甚?等到傍晚涼快些了,多出去走走。」
「出去做什麼呢?」季梧嘆道,「我覺著如今便挺好的。」
季蘊繼續道:「多出去走動走動,你的心情或許會好些。」
「蘊娘,你別寬慰我了。」季梧搖搖頭,輕笑道,「我當真覺得現下這般挺好的,每日不用出去見人,也不會有那麼多煩心事。」
季蘊欲言又止地看著季梧。
她深吸一口氣,道:「二姐姐,你想開點罷,之前到底是曹默的錯,你何苦懲罰自己呢?」
「我只是累了,蘊娘。」季梧淡淡道,「那日我回了曹家,家姑與家舅竟同我說,我還年輕,等我養好身子自然可為曹家延綿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