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開,眾人的視線便紛紛落在了赫單塵的身上,如刀刃一般的審視。
「塵兒,這冷宮朕記得已經下旨,任何人不得進入,你要如何解釋?」赫世虞只輕輕抬頭,一雙三角眼直勾勾地逼視著赫單塵,不怒自威。
為了這事,他甚至連早朝都推遲了。
「兒臣不知,還請父皇恕罪。」赫單塵欠身,語氣不卑不亢。
這旨意是在赫單塵被放出來之前便有的,他自然是不知。
可是他知不知曉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赫世虞是否想要定他的罪。
看著這雙琉璃一般的碧色眼眸,赫世虞眯了眯眼,眸中有厭惡也有懷念。
「你要知道,朕是一國之君,一言九鼎。而你又是天家之子,更應該為世人做表率。」
說著,他不忘巡視四周。據他所知,這裡應當還有一人。
「汪!」一旁的小黃並不知曉場合的嚴肅性。它趴在了赫單塵腳下,歪著腦袋蹭了蹭他的腿。
「這是怎會有一隻如此低賤的物種?」赫世虞嫌棄地皺著眉,朝後退了一步。
身旁的禁衛軍見狀,掏出身側的長刀便要朝著小黃狗砍去。
「父皇。」赫單塵對著赫世虞跪了下去,「兒臣只是看它可憐,所以才會想著來這裡餵它些吃食,並無忤逆您的意思。兒臣願意領罰,只是可否放了它離去,它本無惡意。」
「你是在替一隻狗求情嗎?」
「是。」
赫世虞盯著赫單塵,半晌沒說話。他像是在判斷,他說的話里有幾分真假。
「好好好。」赫世虞點點頭,臉上的神色看不出喜怒來,「沒想到朕的兒子裡也有像你這樣的純善之輩。我兒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我再不依,豈不是顯得我這個做父親的不善解人意了。」
「陳立,就將七皇子帶去慎刑司,杖責三十大板以儆效尤吧。」赫世虞揮了揮手,任由赫單塵跪在那,然後揚袖離去。
小黃狗還窩在赫單塵的腳邊搖著尾巴。可是赫單塵的眼中再無先前的善意和友好。
他只不過是借著這狗,將自己的來意合理化罷了。因此救下它一命,也是它自己的造化。
赫世虞臨走時,又給了陳立一個眼色。後者領命,在一個轉彎處拔出禁衛軍的長刀將帶路那人直接斬首。
對帝王謊報消息的下場就是以絲謝罪。
那人還沒有來得及出聲,便一命嗚呼了。至此,究竟是誰指使的他,也無從得知了。
「擺駕夫子殿。朕倒要看看,他是在耍什麼花樣。」赫世虞坐上轎攆,眸色深沉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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