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的近了,紫沁總覺得赫單塵的身上有一種若有若無的香氣,甜的發膩。
望著他說話的模樣,似乎確實沒有什麼大礙。可是紫沁仍舊不大放心,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要不要叫太醫來看看。
「我不喜歡擅自主張的奴才。」赫單塵眉心處縈繞著散不去的疲倦,他不想相同的話再說第二遍。
將時銀送走後,他的心裡仿佛空了一塊。他忘不了時銀最後睜開眼望著他的那個眼神。
他絕不能放開他。即使線的一端就拽在他的手上,他都有一種時銀會隨時飛走的錯覺。
紫沁被赫單塵呵斥的不敢出聲,她只得默默收拾著髒掉的一切,然後找到一處沒人的地方,悄悄埋起來。
「既然來了,為何不露面?」赫單塵瞥向窗外,神色有些不耐。
牆角處的一片灰色衣角迅速抽回,隨即一聲淺笑落入了他的耳中,聒噪刺耳。
「呵,這便是血脈之間的心有靈犀嗎?」烏爾從牆角走了出來。
「你是不是該改口喚我一聲舅舅了,單塵。」
赫單塵沒有理會他,取藥的後遺症還沒有消失。就算他的恢復能力再了得,也不可能短時間內便自愈。
尤其是,他將大部分的精力都用於救治時銀,身上的傷口恢復的要比往日慢上許多,血痂尚未閉合,還在滴著血。只是黑色的衣服看不真切。
「有話便說,我沒有功夫同你在這虛與委蛇。」
便是站在烏爾身後的古多羅都瞧出了不對勁。赫單塵身上的血腥味簡直濃郁的撲鼻而來。
烏爾不置可否,他看著赫單塵蒼白的臉色,心下冷笑。
「我不過是來看看自己的親外甥,七皇子不必如此見外。」
雖嘴上叫著「外甥」,可是烏爾的眼中並無半分親情可言。
他真的長得像極了桑晚,所以在第一次見面時,他便認出了他。
尤其是這雙駭人的碧色眼眸。
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赫單塵竟也認出了烏爾的身份。
赫單塵私下裡主動找到了他,提出了交易。他給出了一個讓自己無法拒絕的理由:他體內有著黎族的一半血脈,不管多久遠的未來,他都不會對黎族不利。
這聽起來似乎很划算。如果他能幫助他的親外甥登上皇位,那麼這天下就相當於有一半是黎族的天下。
當初,時銀求他找出七皇子這人時,他曾替他算了一卦。算出來的結果讓他大吃一驚。
原來他的好姐姐竟然在皇宮裡給他留了一個驚喜——一個見不得光的七皇子。
黎族忌憚赫世虞的那支暗衛,也不想將族人牽扯進來。所以,這場暴亂,絕不能與黎族有關。
從皇室內部慢慢摧毀,讓自己人吃自己人,似乎是一個很不錯的想法。
所以,烏爾同意了。儘管對於這個外甥,他厭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