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法了得。一旁看了全程,卻連動作都沒有看清的時銀默默讚許道。
飛鷹將劍身揮至烏爾身前。
烏爾撩開身前的衣服,領口處竟鑽出了一條拇指粗細的蠱蟲,通體黝黑泛著油亮的光澤。它身前觸著細密的長須,眼睛只有半粒黃豆大小,凸起在頭頂上方。
更加令人感到恐懼的是,它的身上鼓著大大小小的膿包,膿包上依稀可見裡面裝著的綠色濃液,浸泡著數不清的小蟲。
「小花,去。」烏爾溫柔地叫喚道,然後將它放在了刀上。
蠱蟲的觸鬚碰了碰赫世虞的血,身體在那一瞬間變得通紅,好像鮮紅的烙鐵,膿包內的蟲蟻開始不安分地暴動起來。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當觸鬚抬起的那一刻,蠱蟲很快便恢復了原狀。
他順著烏爾的胳膊爬了過去。觸鬚和爪牙在他的胳膊上留在了雜亂的血痕。
烏爾看的便是這血的痕跡。
「如何?」赫世虞有些焦急地問道。
時銀也是第一次見這目蠱,不由得感到新奇。他目光灼灼地望著烏爾,在期待他會如何解釋。
可是,一想到烏爾在他體內下的也是這種丑東西時,他便渾身難受。
「回陛下——」烏爾不緊不慢地將蠱蟲收好,施施然地抬起頭望向赫世虞,「血卦告訴我,陛下會心想事成。」
「好好好。」赫世虞心情大好,黎族的卜卦之術,他向來有所耳聞。就像烏爾此前算出還有個「七皇子」存在一般,對於這次的占卜,他也深信不疑。
這不禁讓他更加確信了自己接下來的決定。
時銀半信半疑地看著烏爾,眼神里有著打量。若真如他占卜的這般,他才是最笑不出來的那一個。
可見,他說了慌。
察覺到了時銀的視線,烏爾抿唇不語。
確實是會「大獲全勝」。岑覃生會戰敗,他手裡的半塊軍符也會交出來,而赫巍也無緣這個位置。
這怎麼能不算心想事成呢?至於之後,那可不在他的告知範疇了。
心安定下來以後,赫世虞叫來了陳立,不知拿來了什麼東西,埋頭揮筆不停。
時銀站在一旁,看清了寫的內容之後,眼睛微微瞪大。
「陳立。」
「奴才在。」
「去把這個拿到七皇子府邸,帶上烏爾一起吧。」赫世虞將詔書折好交給陳立。
「喳。」陳立收好詔書,走到了烏爾身前:「烏爾殿下請吧。」
烏爾點點頭,告別了赫世虞。
臨走前,他看了一眼時銀。脖子上的傷口已經止住了,可是臉色絲毫沒有好轉。
短短几日不見,他便成了這副模樣。烏爾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悔痛。
「愛妃不跟去看看嗎?」赫世虞有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