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的身體倚著文羽的肩膀平靜下來，開始發冷。客房沒開燈，四下一片漆黑。
莊園的侍者閉門謝客，打掃痕跡，封鎖道路。
蛇吞下獵物，開始消化。
*
文羽已經兩三天沒光臨她的書房了。
李淵和並不想念，只不過這麼長時間不來騷擾，實在有些奇怪。
今天終於還是來了。
自己的秘書跑哪裡去了，李淵和能不知道嗎？
她背後的情報網像洞穴里的蛛絲，鋪天蓋地無處不及。
只不過她信任文羽的為人。
一心想死在自己手裡的人，花狸子竟然也想策反。
一封信被若無其事地放在李淵和桌上。
李淵和大衣都沒扣整齊，斜披著露出半個肩膀，懶懶抬頭，看了眼失蹤已久的文羽。
她蒼白憔悴，帶著說不出的疲憊，
李淵和拿起信封：ldquo什麼東西？盲點的戰書？rdquo
不拆開都知道。
信封上猩紅的重瞳火漆，不修邊幅地蓋在封口，一看就知道是花狸子的手筆。
今天文羽的香水味很重，甜得發膩，像是在掩蓋什麼痕跡。
李淵和皺眉，她知道文羽在花狸子的莊園裡呆了一夜。
文羽沒接話，逕自走到一邊，在沙發上坐下。用小瓷壺倒了杯茶喝。
ldquo真的是。你們這次準備怎麼聯手殺我？rdquo雖然是提問，但李淵和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興趣。
文羽這個廢物，花狸子竟然孤注一擲到把寶壓在她身上。
就算策反成功helliphellip又能掀起多大風浪？
ldquo聯手殺您？rdquo文羽纖長的睫毛不安地顫了顫。
聲音溫柔而喑啞，有氣無力，病態。
李淵和絲毫沒懷疑。被花狸子整那麼一下，生點病都算小事。
活該她收到邀請函，沒有向自己報備，敢單刀赴會。
ldquo你一整夜都和她在一起，文羽。rdquo李淵和瞥一眼文羽那張完美無瑕的娃娃臉，慈愛地笑了笑，ldquo你不會以為我helliphellip不知道吧？rdquo
文羽確實表現出驚訝。
但她總得辯解點什麼。
ldquo我去殺她了。rdquo實話實說。
ldquo殺她？rdquo李淵和再次蹙眉，ldquo那你怎麼還活著？rdquo
ldquo什麼意思？rdquo
ldquo蚍蜉撼樹，以卵擊石。小孩子玩過家家，rdquo李淵和話說得毫不留情，一點自尊都沒給文羽留下，ldquo你現在能坐在這裡聽我講話，已經很幸運了，親愛的文秘。你要是真的對她動殺心，必定吃了不少苦頭吧。她肯放了你，是不是因為mdashmdashrdquo
頓了頓，李淵和似乎是在尋找措辭，卻在一番掙扎後徹底放棄了：ldquo在發布會那日，就愛上了你這張萬人迷的臉啊。rdquo
極力掩飾語氣中的八卦。
ldquo我差點就成功了，李總。rdquo文羽冷著臉打斷她。
她不喜歡被李淵和看成那種毫無作用的花瓶：ldquo花狸子帶了人，如您所見，要是搶救不及時mdashmdashrdquo
李淵和沒理會她，撕開信封，取出看了看。
一字一頓念出聲，因為花狸子的字實在太潦草了：ldquo親愛的李總：隨時來，愛您。rdquo
李淵和牽了牽嘴角。
終於。
再等下去，還以為花狸子要投降了呢。
ldquo你，呆在我身邊。rdquo李淵和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ldquo為什麼？rdquo
ldquo不想出岔子，我得看著你。rdquo李淵和快步向門口走去，顯得有些興奮，ldquo你背著我接觸過花狸子，她一定有自己的打算。我答應過她，不會再有第二個lsquo何千rsquo。rdquo
手指搭在門上，李淵和補充道：ldquo而且這樣也方便我mdashmdash隨時殺你。rdquo
文羽勾勾唇角。
就算是她，竟然也會被像這樣懷疑。
李淵和果然還是摸不透花狸子的深淺，她果然還在害怕。
文羽跟在李淵和身後，一言不發。
監控室的設備全部亮起，磁場完成覆蓋。
導入程序，檢查監控死角。
ldquo等著看她像瘋子一樣亂打亂撞，然後失足摔下樓梯？真是神奇，李總。rdquo
興致被點燃，文羽攏了攏金色捲髮。
ldquo她？rdquo李淵和沒有分出精力與文羽對話，場景設定導入完成，等待玩家進入磁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