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只有一條路,是她的出路,也是他們的進路。
希望他們不是酒館的人,不熟悉暗室構造。
手槍剛剛上膛,暗廊的門還是被打開了。
隨著移門緩緩開啟,一束光線恰好照在白嫿的鞋子上。
全副武裝的僱傭兵舉著步槍湧進來,他們在明處,她在暗處。
怎麼會是如此精良的武裝隊伍!
酒館有錢雇這樣的安保嗎?
她覺得酒館至多聘請得起那種晝夜輪值、時不時還會喝得醉醺醺的老保安。
它的和平主要還是靠各方勢力互相牽制實現的。她百思不得其解。
這種行事風格,似乎還有幾分熟悉。
養僱傭兵需要天價的資金helliphellip資金helliphellip誰他爹的這些年一直在托酒館辦事,還開出了天文數字的價格?
史長生。
白嫿沒想到自己也有大意失荊州的一天。
第19章
子彈穿過腿骨,血肉四散炸開,白嫿疼得眼前一陣發黑。
當即跪倒下去,槍脫了手,摔在地上。
疼啊,她壓抑著呻吟一聲。
地面黏糊糊的打滑,五指沾滿鮮血。
*
ldquo調酒的芽兒哪去了?rdquo領頭的僱傭兵隊長用槍指著白嫿,一腳踢開她身邊的手槍。
他命令手下去各處搜尋。
ldquo有項鍊,這就是那個盲點。rdquo
冰冷的槍口抵住她的額頭,斷骨處劇烈的疼痛洶湧至全身。
白嫿喘息著掐住傷處,血混著汗,將里衫濕了個透。
另一名僱傭兵俯下身,用槍口挑開她的空白面具。
白嫿本能地拖著斷腿向牆邊瑟縮。
借著昏暗的燈光,他們看清了女人的臉。
目光恐懼,臉色蒼白,養尊處優的書生氣。
*
ldquo盲點的人?rdquo僱傭兵質疑道,ldquo不會是冒充的吧。盲點哪裡會有這樣的弱雞啊。rdquo
意志在破潰,聞言半秒,她甚至忘了呼吸和疼痛,眼前又一陣發黑。
靠,難得出個任務就被抓。
還給花老闆丟了臉。
自己真是噁心。
*
ldquo那芽兒死了。rdquo手下回報,從清潔間抱出調酒師的屍體。
ldquo鋼針扎恁深,沒氣有一會兒了,沒用了。rdquo
僱傭兵從鼻子裡冷笑一聲,狠辣的目光再次落到白嫿身上。
他用槍頭挑她的下巴:ldquo看不出來嘛,這妮子,細皮嫩肉的,還真有點能耐。rdquo
一旁的隊長嘆了口氣,事情有些棘手。
雖然史長生不知道和盲點結了什麼梁子。
她一直在暗中搜尋她們的下落,但行動隊自己實在不願意和這些人發生摩擦。
最好是史總的事情能自己辦就自己辦了,他們樂得裝聾作啞應付了事。
要去別的地方,為非作歹打家劫舍,他們理所當然,把眼一閉只認票子。
史長生指哪打哪,不多廢話;但輪到盲點頭上,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暗算盤沒打成,手裡主動落了個盲點的探子。
論職業操守,放是肯定不能放的。
他們是怕了盲點。
但收錢賣命,該怎麼辦還得怎麼辦。
*
ldquo別貧了,去綁了吧。能審出什麼是什麼。rdquo
隊長顯然沒有感受到豐收的喜悅。。
ldquo回去拿東西來;叫個搞情報的來解碼,順便把身搜一下;你,去聯繫史總。rdquo分工明確。
ldquo別說抓了個盲點的,就說看著像,等著指示。rdquo
ldquo都記住嘴嚴一點,不許往外傳。rdquo
白嫿早就沒了力氣,領命的副隊長把她摁在椅子上,沒費多大勁兒。
*
外衣被脫掉,黑色膠帶勒住脖子,綁在椅背上,讓她保持著呼吸不暢,卻不至於窒息的狀態。
白嫿雙手被結實地纏在椅子把手上,利落地搜完身,將腕錶和破譯器等東西一併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