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敬似乎從不回復這些郵件。
看來B.M.會由手下專人負責對雪原下達指令。
客戶下了訂單,銷售傳達倉管,倉管根據要求挑貨;重要信息給頂頭上司過目。
一般來說都是這樣的流程。
包括食物和淡水在內的物資開銷可忽略不計,所以並沒有在郵件中體現。
燃料是重要的生存物資,需要單獨製作台帳;但違禁藥品的重要性顯然與燃料不相上下,其支取數據被精準匯報和送閱。
能看出柳敬對藥品這一項收支的重視。
畢竟雪原支取越多,暗銷到市場的份額就越少。
那是通過走私得來的ldquo魚rdquo,少量多次導致供不應求的東西。
縱使有當局的ldquo自己人rdquo撐腰,也不能囂張到把ldquo魚rdquo一船一船的往岸上運吧。
量少利潤大,東西寶貴得緊。
那麼供給雪原ldquo魚rdquo的貨量,究竟是以什麼為限值的呢?
花狸子抓起手套關門離開的背影滑過何千的思緒。
這是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當初YYW公司名下建起的孤女院,控制活物的手段也是禁製藥。
雖然沒有如今這麼出神入化,精準把握精神類藥劑的用量。
換湯不換藥。
對於一個個體來說,用藥量應該嚴格依據體重。
如果是一個群體,估量出平均體重之後,根據雪原支取的總藥量,就能算出人數。
少女的平均體重不會偏差太多。
當然會有出入,怎麼可能這麼精準。
算這個幹嘛?
何千自嘲地笑了笑,用力揉著發脹的太陽穴。
工作量太大,大腦疲勞,她的思維開始鑽牛角尖了。
第24章
掐斷和盲點的通訊,顏挈鬆了口氣。
她重新抓起梳子,卻再沒有力氣梳假髮。
手抖個不停。
該說不說,把花老闆當眾懟哭是件很爽的事情。
花老闆與生俱來的威壓,著實令人害怕。
顏挈表面不動聲色,心率早已爆表,手心滑溜溜的出汗。
色厲內荏的寫照。
*
顏挈給員工放了半天假,鎖上門,拉好窗簾。
門把手上掛上ldquo暫停營業rdquo的小木牌。
早些時候,地方警司又給她打了電話,說蔣警官要來拜訪。
如果是警司尋常的戶口調查、營業執照登記之類,顏挈一定非常配合。
畢竟她是個規規矩矩的守法良民。
但如果來的人是蔣警官,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她算是helliphellip前女友。
警司最近追顏挈追得緊。
興許是蔣明單方面宣布分手的事情,驚動了司局領導。
顏挈可是他們的寶貝,哪能讓蔣明說踹就踹了的。
但顏挈現在不是很想看見蔣明。
這個女人,面子上全是討好,肚子裡全是算盤。
和顏挈談戀愛,然後全心全意騙她給警司幹活。
幹完活,把她一腳踹了。
就像沾了什麼髒東西。
像一次性的。
要不是盲點突然報喪,顏挈現在早就躲到不知哪裡去了。
城外郊區的小旅店,也許。
行李都收拾好了,硬是沒走得掉。
*
不讓陽奉陰違的警官大人吃點苦頭可不行。
門外,摩托車引擎的轟鳴席捲過舊街道,聽著有種咬牙切齒的憎惡。
顏挈將大抱枕壓在臉上,在沙發的一角蜷縮成團。
摩托熄了火,停在小照相館門口。
顏挈煩躁得心如死灰。
她做好了等蔣明一進門,就和她同歸於盡的打算。
ldquo顏老闆!顏老闆!rdquo
篤篤篤,敲門聲和努力保持禮貌的大喊。
滾。
聽著拍門聲,顏挈險些把抱枕撕開。
她狠狠在心底痛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