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弗洛斯山脈供貨渠道已經泄露,當局盯上了我們。奧蘭雪原那批貨,我手裡都留不下。rdquo
ldquo老夫已經答應支付兩倍違約金,夫人別再為難老夫了。rdquo
ldquo先生,這批貨,您橫豎也是要銷毀的。大不了走走關係,打點的費用,主人家那邊都願意helliphelliprdquo
ldquo華格納家族和老夫交情不淺,如果有辦法,老夫也不會叫停這樁買賣。rdquo
菸灰彈落在玻璃缸里,柳敬打斷大代理的話。
ldquo官家的關係不是說走就走的,養一個官,沒個十年八年,這關係走不了一點。rdquo
先得看人,然後送禮,培養感情。
五個埋進去的線,被幻界抽了個乾淨。
花璃手裡有的是證據和把柄。
這個時候再去ldquo走關係rdquo,豈不是打自己臉?
ldquo我helliphellip得去請示主人家。rdquo大代理嘆了口氣,艱難地撐起身子。
*
ldquo偷什麼懶!站起來!rdquo
令楚星後腦勺被重重拍了一巴掌。
她放下手裡擦拭著的瓷茶盞,齜牙咧嘴地回頭看。
領班侍者面色慍怒地看著她。
這個新來的年輕小生,坐在柳先生包廂門口擺茶擺了老半天了。
柳先生也沒叫人,他豈不是在這偷懶玩耍。
怪不得領班生氣。
外面的客人喊不到人,一個兩個都躲起來偷閒。
怎麼養了這群懶蛋!
令楚星聽柳敬和大代理討價還價,才聽得興致盎然。被領班一下子打悶了,迷迷糊糊地端著盞子跟去前台。
身後黑胡桃木門打開,垂頭喪氣的大代理去樓到給主人家打電話。
他焦躁地妄圖再找些能讓柳敬回心轉意的籌碼。
*
何千打開柳敬辦公室的門。
監控已經破壞,一路都未見僱傭兵的影子。
從前為她開路的,都是李淵和自己的僱傭兵。
那些男人,辦事不曾這麼利落,合作也不曾這麼默契。
興許是心裡裝著李總的賞金,並不曾有她。
柳敬和奧蘭克里斯多雪原的來往少了,除了必要報備,再沒見像上次那樣成堆的郵件。
ldquo還能找到嗎?rdquo何千給花老闆打去電話,耳機中傳來她的聲音。
她果然像承諾過的那樣,一直都在等何千的消息。
ldquo有了。rdquo何千飛速敲打全息鍵盤。
ldquo柳不太用郵箱交流這些信息。可能是察覺到被黑了。rdquo
ldquo那麼沒什麼有價值的了?rdquo花狸子顯得失望。
ldquo別急helliphellip我在嘗試B.M.的內部網絡。這片網絡的信任值很高。rdquo
何千盯著屏幕,壓低聲音回應花狸子。
ldquo雪原緊急處理了最後一批訂單,能提前交付的交付了,三天之前,沒交付的訂單盡數退回。rdquo
這是雪原倉庫給柳敬報的最新一條信息。
盡數退回?全部違約?
花狸子沉默片刻:ldquo他怕條子?rdquo
做賊心虛。
要是她手裡握著這筆生意,根本不會採取如此極端的行動。
奧蘭克里斯多雪原環境惡劣,國界模糊。
就算有關部門知道他的非法生意,難不成真派軍隊去管嗎?
警方推軍方、軍方推國會。
國會指著鄰國的鼻子質問為什麼不派兵。
最後談了半年,裝模作樣地在雪地邊上各派一架飛機,巡迴演出一般,飛一圈,隆重宣告世界和平。
為了一群沒爹沒娘的雜種,哪國會當個傻子?
他們巴不得流浪漢少一些,削減的社會福利,也能變成部門紅利。
畢竟打擊犯罪也是要花錢的。
柳敬自詡德高望重、附庸風雅,擔不起這個名聲。所以沒膽子賭。
ldquo史長生。rdquo何千處理海量信息的大腦沒時間整理措辭,挑最要緊的詞講出來。
ldquo什麼?rdquo花狸子一驚。
ldquo在南邊,回不了國。rdquo
ldquo為什麼?rdquo
ldquo退單太多,被下游絆住了。rdquo
違約太多,買家不放過她。
史長生在內部網絡給柳敬報的信息,來往只有兩封,簡單講了些訂單處理進度。
南方多是掌控政局的軍閥和財閥,態度蠻橫無理。
有些咬死了合同。柳敬不敢發貨,他們再怎麼也不肯放柳敬好過。
史長生說自己處境危險,每日的談判都有朝不保夕之感。
簡直就是活該。
ldquo她竟然被派去做這些業務?rdquo花狸子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