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在變，黑心商家的買賣倒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第42章
李淵和正在經歷失溫。
沒有軍醫，退燒針和抗生素都胡亂用上。
花老闆用幾條薄毯子，把她裹成粽子一般，被安置在機艙尾部。
雪水凍住她的頭髮，身體僵硬，生死未卜。
退伍軍人縱然粗俗，也猜到這個女人的身世非同小可。
所以不約而同地沒有抽菸。
*
蔣明累壞了，躺在地上，枕著包袱，倒頭就睡。
花狸子從貨倉抱出一疊防寒毯，發給凍僵的小孩子。
顏挈很不要臉地先要了一條，擠著蔣明，一起裹住。
薄毯子一條接一條，兜頭扔在那些小老鼠身上。
小孩子體積小，兩人共用一條，空間也十分充裕。
最後的毯子蓋住了一個長發女孩。
她把毯子扯下的動作拖泥帶水，一直低著頭。
短了一截的褲子露出光潔的小腿，上面沒有印編號。
個子比其她孩子都高。
花狸子的目光又落回到她身上。
防寒毯從眼前落下，方恬抬頭的一瞬間，對視到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
抓到你了。
她失神地打了個哆嗦，知道自己被識破了。
她穿著小孩子的衣服，瘦骨嶙峋地顯出骨架。
方恬用雙手捧上毛毯，向花老闆媚笑，尷尬而討好。
渾身卻止不住顫抖。
ldquo我還以為我早把你埋了呢。命這麼大？研究員小姐。rdquo花狸子站在她身前，彎下腰，笑著問她。
她當然看見她了。
在她屠殺那一屋子研究員的時候，她以為方恬理所當然會死。
畢竟像她這樣的廢物，在爆炸中生還的概率不大。
一飛機昏昏欲睡的乘客，向她們投來詫異的目光。
ldquo換了身衣服就想瞞天過海？rdquo
ldquomdashmdash沒人告訴你，你的樣子看起來很早熟嗎？rdquo
爹的，數的好好的，這一個是怎麼跟上來的。
顏挈憤憤地掐了一把蔣明。
警察睡得正香，嗷的一聲痛醒。
ldquo長helliphellip長官，我helliphellip我配合工作helliphellip您想讓我交代什麼helliphelliprdquo方恬咽了口唾沫。
ldquo我說過我會帶你一起回去了麼？rdquo
手槍上膛的脆響讓方恬應激，她反胃乾嘔，四肢痙攣著往牆上縮。
ldquo柳、柳敬！是柳敬helliphellip長官。rdquo
她嚇白了臉，說話磕磕巴巴的。
ldquo他不、不會留下把、把柄helliphellip他不會配合調查！我helliphellip我什麼都知、知道helliphellip我能helliphellip舉報他！rdquo
她偷偷瞥一眼一旁的小孩子，萬分期待她們能幫她說句話。
她可是那些孩子最好的大夫。
她值班的時候還會給她們分零食吃的。
她從不打她們。
她們應該知道的。她們最喜歡她了。
可小孩子只是怯生生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一如既往，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ldquo你知道什麼？rdquo
花狸子眯起眼，反問。
笑死，這種低級傀儡，知道的東西還沒自己多。
凱賓斯斷了手腳，被五花大綁地扔在行李艙里。
方恬舉起雙手。
只要能保住性命，她也願意被綁起來，一路坐貨艙回去。
ldquo柳helliphellip柳敬！我知道helliphelliprdquo
她發現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冷汗順著鬢角流下來，流到眼睛裡，刺痛。
ldquo啪rdquo，花狸子扔了槍。上膛的手槍在機艙里滑出老遠。
她不想浪費子彈。
ldquo人證！helliphellip我能做人證helliphellip長官，凱helliphellip凱賓斯和柳老狗關係好helliphellip我、我什麼都說！rdquo
方恬以為花狸子動了惻隱之心，認錯態度越發積極，跪著直拜。
ldquo柳helliphellip柳老狗想helliphellip想、想殺人滅口helliphellip要不是您helliphellip您來救我們helliphellip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