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綢裙下的一雙長腿，翹起擱在桌上。
她順手抓起會長桌面上的紙質材料，掏出眼鏡，自顧自，看了起來。
整個會廳，連呼吸的聲音都沒有。
有人無聲咳嗽，緊接著是她翻動紙張的嘩啦聲。
薄荷香水的味道，涼涼的。
侍者本沒有給空座位備茶。
她一邊看著法案，一邊端過別人的茶盞，啜了一口。
ldquo坐下呀，都站著幹嘛？rdquo
好一會兒，她終於將法案全部瀏覽一遍。
李淵和取下眼鏡，看著直挺挺站著的一眾友商，表現出驚訝。
目光懶散，挨個滑過他們的臉。所到之處無一例外地低了頭。
無人對視。
當然也沒有人坐下。
ldquo法案不錯。rdquo被她翻過的紙隨意地滑到會長面前，ldquo這會都開完了mdashmdash怎麼也沒人提個意見？你說你們的，我也稍稍聽聽。rdquo
ldquo誰說給你聽？rdquo李淵和忽然發現文羽在看著自己。
冷冷的，一臉不悅。
ldquo法案看完了？清楚了？滾出去。rdquo
李淵和震驚了。
ldquo坐！rdquo
文羽的命令擲地有聲，長桌兩排站著的白領都坐下了。
李淵和感覺丟光了面子。
他爹的helliphellip
*
ldquo出去啊，警察等了很久了。rdquo文羽再次強調。
一臉看好戲的神情。
門再次被打開，兩個警察走了進來，站在李淵和身後，恭恭敬敬地命令：ldquo李總，蔣督有請。rdquo
*
夏爾在商總會大樓旁埋伏了很久，好不容易等到李淵和出來。
剛想衝上去採訪，卻發現陸陸續續迎上去十幾個條子。
錯失良機。
她氣得把筆扔了，泄憤般踩了兩腳。
爹的，這種垃圾東西誰愛寫誰寫去吧。
第61章
她想要亘古不變的白晝。
讓凜冽的日光殺死一切陰暗中滋生的疫病。
但極晝是個必然隕落的自然現象。
沒有黑夜的中和，也不會有生息輪轉。
*
作為一個客人，李淵和被從商會大樓ldquo請rdquo到了城外。
一座小山。
她抬眼看了看，蜿蜒的青石小路，深不見底的樹林。
路邊停下一輛警車。
蔣明是一個人來的，她把同事都留在山腳下了。
helliphellip
爬山？
ldquo倒也不必那麼大費周章。rdquo
李淵和臉色不好看。
ldquo李總不喜歡戶外運動？rdquo
蔣明沒有強迫她，自顧自踏上台階。
她顯然誤會了蔣明的意思。
差不多，蔣明也沒安好心。
ldquo不喜歡。rdquo
雖說不喜歡，她還是跟了上去。
山腳下停著那幾輛警車，跑是跑不掉的。
山里蟲子很多，李淵和小心翼翼地看著地面。
她不喜歡把毛毛蟲踩爛。
高跟鞋走在青石路上，很不方便。
但好在坡度不陡。
ldquo上次幻界授意，讓軍方派遣技術人員專訪貴司，學習李博士您的專利。rdquo
蔣明看似不經意地提起這件事。
ldquo他們已經在做準備了。rdquo
ldquo他們？rdquo李淵和皺眉。
她記得她讓花狸子轉達：一個人。
ldquo是的。當局的研究團隊。rdquo蔣明沒有回頭。
李淵和沉默了。
她習慣當局的得寸進尺。
但核心機密怎麼可能說偷就偷呢？
她手下的人連這點分寸都沒有，也干不到今天。
ldquo我們和花總，還有您的技術總監都聯繫過了。rdquo蔣明繼續說。
她心平氣和的，但不像是商量。
ldquo溝通發生了一點小問題。rdquo
李淵和沉默了。
有問題就沒問題。
ldquo所以需要您的親自授意。rdquo
李淵和一步一步爬著台階，臉色發白。
氣的。
ldquo我的授意沒有用。他們不知道我活著。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