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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爱的力量。”骆凝做总结性回答,叉一口面往嘴里嚼。
竹鱼手一停,对上她的眼睛,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在空气中流淌。
手指轻移,包被挂在椅背上。
“……骆老师,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骆凝喜欢掌控,喜欢领导,也一心想当老师,竹鱼就开玩笑地这么叫她。
也正因为骆凝性格如此,她们才能成为互补的朋友。
“今天。”她诚恳道:“你看她的眼神太明显了。”
“啊?”竹鱼紧张,“展开说说?”
“嗯……怎么说呢,就是上次我去演唱会看我爱豆的眼神。”
竹鱼一哽。
那也太明晃晃了。
她不说话了,目光落在折春的包上好久,描绘浅白色的软皮和简致的装饰,然后问:“那你怎么看的……嗯……就是说怎么想?”比划半天,竹鱼放弃了,盯着骆凝的眼睛等。
“想什么?哦,就是突然明白,为什么前些日子那个学长问你要微信你不给了。”
竹鱼:?
“没了?”
“没了。”
竹鱼抿唇,嘴角却不由自主上翘。她好像把一切都想得太复杂了,因来到未知城市、未知环境而滋生的不安感在慢慢溶解,好像把心上的石头变成了一个气球,轻飘飘地飞上了天空。
骆凝利落果断地翻表白墙,划了半个月的才找到,放大照片,怼到竹鱼面前,“我就说她的名字怎么有点熟,黄筝提醒我我才想起来,是经常上表白墙的那个美女。”
竹鱼平时不看这个,闻之诧异。
接过来划了划,评论区有人发“v我50微信推给你”,有人发“这不是文学院折春吗?”,只有一个人发“@蔚子洺快来”,然后被一堆人回复“损不损啊”。
骆凝叉着腰指指评论区,“这个蔚子洺,听说追了折春好久,轰轰烈烈的,大家都知道了。”
竹鱼“啊”一声,“我不知道诶。”
骆凝白眼翻上天去,“你连班上同学的名字都不知道。”
有道理。
“那你知道这个吗?”她举起手机怼到竹鱼面前,打开的页面最顶端写着一行大字——“校园十佳歌手大赛复赛”。
[五号选手:折春]
[演唱曲目:《仓颉》]
照片里的折春穿着白色的oversize卫衣,鸭舌帽帽檐盖住眼睛,双手叉在胸前,睥睨地看着镜头,只留下张侧脸,酷得不行。
和这两天竹鱼见到的那个折春全然不同。
“别捧着我的手机看个不停了,链接已经发给你了,去投票吧。”骆凝拍拍她的胳膊,像一个完成了任务的间谍。她一把夺过手机,摁了投票键,然后摆摆手,示意竹鱼别打扰她写作业。
竹鱼哭笑不得地应了“好”,然后坐回自己的位子,点开推送,长按保存图片。
想了想,她又把推送发到了朋友圈,还配了行字——
【亲朋好友们,帮忙投投五号!投了的小窗找我领红包么么!】
熄了屏写作业还没十分钟,竹鱼又忍不住打开手机,在微信里搜“蔚子洺”三个字,出来了——
23级日语蔚子洺
居然和她在同一个群里!
她连忙打开,是“世界著名大学的课程群”,通选课。
骆凝说的还真没错——她连一个班的同学都不认识。
他的朋友圈一个月可见,除了转发的推送外就是和朋友拍的照片。
不过最新一条也是转发的“校园歌手”推送,号召大家给五号投票。
竹鱼随便点开一张照片,心下一凉。
他的长相清隽,浓密的眉毛隐在刘海里,又带出了些纯真。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在照片中被光映得很亮。
竹鱼突然想起折春晚上说的那句话,心头烦乱,按了几次返回键。
退到首页,却发现朋友圈那里多了红点。
折春点了赞,还留了评论。
[折春:已投~可以领红包吗?]
竹鱼弯起眼睛读一遍笑一遍,然后打开她的对话框发了个红包。
折春秒回:开玩笑的,别真的给我!
竹鱼:你先领领看。
折春听话地点开,看着显示的0.01元,沉默。
竹鱼偷笑:怎么样?
折春还是笑回:谢谢老板!
然后又问:我想找人练练复赛曲目……有时间吗?
有啊,太有了!
竹鱼秒回:好啊。又想到周一的课表,犹豫:后天晚上可以吗?
比赛是周四。
折春回了个“ok”,说:后天见。
骆凝叫了两声才见竹鱼茫然地抬头,她语重心长道:“别笑了,脸烂了。快做p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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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
宿舍楼前到教学楼的一条路上,只剩零星的积雪被扫帚扫堆至两侧。操场和僻静的角落偶尔会出现融成一滩的雪人,完全没了前天的形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