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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席政出於那點微弱的對未來老闆的尊重,把人捎回了家。

那晚被捎回家的還有華今。但梁宵一帶她回家之前,還順便去參加了一場佳士得拍賣會。

拍賣會的壓軸拍品是一件哥倫比亞祖母綠的鑽石絲巾扣,價值百萬,最後一輪競價的時候被梁宵一以翻了近十倍的價格拍下,送給了華今。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這份昂貴的禮物都被她用作書夾夾在法語精讀課本上,以至於每逢陳橙看到都要哭嘆一句暴殄天物。

......

孟見清帶她去的是一家粵點茶樓。茶樓採用的是極具嶺南特色的傳統民間住宅,典型的三間兩廊布局,入門起設有門廳,掛廊,往裡走環境典雅清幽。

他們進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店裡客人不多,看上去冷冷清清的。

孟見清轉頭問她是要坐包廂還是散座,沈宴寧回了句都可以,於是他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很快,連通後廚的布簾被掀起。

一個戴著廚師帽的男人走出來,和他打招呼:「您這麼晚還過來?」表情似乎還有些驚訝。

孟見清輕嗯了聲,「有個朋友嘴饞粵菜,你看著做幾道清淡的,不用太多。」

廚師瞄了一眼旁邊的沈宴寧,立馬心領神會:「行,您稍等會,我馬上就去做。您放心,我做的粵菜絕對正宗。」

最後一句話是對沈宴寧說的。

被點名的沈宴寧一愣,微微有些窘迫,不好意思地朝他微笑了一下。抬頭,看到孟見清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

她穿的還是趙西和送來的衣服。鏤空的後背被空調冷風吹得有些涼,她別了一側頭髮到身後,斟酌道:「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

因她一句話就特意從廣州帶了個廚子過來,還送那麼珍貴的物件......

其實他對她完全不用這樣周到。

這份周到只會讓她更加心猿意馬,往後連告別都會顯得過於扭捏矯情。

「我以為我已經做得夠明顯了。」有點無奈的聲音和著窗外的鳴笛聲一同落入她的耳畔。

沈宴寧猛地一抬頭。

「阿寧,我一直覺得自己算不上什麼好人。」孟見清倒了杯清茶放到她面前,自己則懶散地靠在座椅里,目光斜斜看著窗外,像是要透過斑駁光影看清內心,「我渴望一個人的時候也會想要把她關在身邊一輩子,但是你不一樣,你還年輕,我不希望僅僅用一段時間就框住你的一生。你足夠優秀,應該有一個輝煌的人生,可我這兒,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他是坦誠的,也是殘忍的。

你恨也好,怨也罷,他就是那樣一個人,同樣也註定有些東西是無法在他身上得到的。

沈宴寧一向是個挺識趣的人,很少會做踢硬鋼板的事,可正是因為他這番話,她還是想要試一試。

「那麼你會因為我的年輕,我的莽撞而嘲笑我,看低我,甚至......」她的聲音壓抑得很好,但孟見清還是聽出了一絲顫抖。

「......甚至拒絕我嗎?」

他沒直接回答,只是輕輕扣了扣茶盞。

彼此沉默的時間裡,服務員開始一一上菜。

兩個人,三菜一湯,不算太多,但桌上每一道菜都是她之前在電話里說過的。

他記得很清楚。

餐館裡放著粵曲,一絲一縷婉轉悠揚,唱盡世間愁苦。

孟見清抬眼,隔著濃湯不斷往上冒的熱氣,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場朦朧的戲。

一時間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戲中人。

「不會。」他似乎是剛想起來她的問題,在一片靜默中啟口,「我不會嘲笑你,不會看低你,當然也沒辦法拒絕你。」

前廳的燈突然被關掉,只有他們那一盞還籠著淡淡的光,燈光投射到他身上有種別樣的柔和。

他停頓了幾秒,說:「因為你是個好姑娘。」

在對孤獨的生命妥協之前,試著走上一條不一樣的路,哪怕結局不太好,至少可以讓疲憊的靈魂得到一些寬慰。

一些平坦生活里能夠令人振翅狂喜的寬慰。

西街一排店面全熄了燈,百月樓坐落在古街胡同里,二樓挑高的位置往外能看到太古廣場那一排酒吧迎街而敞,隔著緊閉的窗戶,甚至都能感受到低音炮的震動沉入肺腑。

霎那間,沈宴寧也不太確定那狂熱的鼓點聲是窗外的音樂還是自己的心跳聲。

每一下都強烈有勁,幾乎要擊碎耳膜,穿透她波瀾不驚的二十一歲。

孟見清夾了一隻蝦餃到她碗裡,「吃完我送你回學校。」

沈宴寧咬了一口,鮮嫩的湯汁裹著甜醋迸濺進嘴裡,在心裡泛起了一陣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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