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抵是年悅的話給她增添了幾分底氣,鹿長生問道:「姐姐,咱們至於搞這麼大陣仗嗎?」
「至於!」年悅音調上揚,「怎麼不至於?今日下午王上可會來慰問我們春玉樓,怎麼說也要給王上留個好印象。」
其實葉玲也會一道前來,不過葉玲對於年悅來說並不重要,所以壓根也就沒提起。
鹿長生一愣,她自己是人族與妖族的混血,沒受到過妖王的庇護,對於普通妖族對妖王的尊敬程度一直沒什麼清晰的認知。
不過年悅這樣的人居然也如此尊崇妖王,這倒是讓人有些吃驚。
畢竟年悅看起來除了錢誰也不認,給人一種只要錢給夠,連挖她祖墳她都可以笑著在旁邊給你遞鏟子的感覺。
「王上若是回去說幾句我們的好話,春玉樓身價豈可同日而語!正好我最近頭疼該如何給客人們張漲價,這簡直是瞌睡就來了枕頭啊!」
鹿長生:「……」
看來自己沒誤解,年悅就是那樣嗜財如命的妖。
忽然門外急急忙忙跑進來個妖族,年悅一下就認出來他是被自己派去盯著天淵那邊的下屬,立馬神色一肅。
「怎麼了?是天淵那邊有什麼異常嗎?」她等不及問道。
那妖族氣喘吁吁,咽了兩下口水急急點頭,「是天淵……天淵……」
「天淵怎麼了?說清楚點!」
「天淵炸了!」
「什麼?!」年悅和鹿長生齊齊喊出聲來,忽然兩人不約而同覺得脊背一涼,對視一眼默契地回過頭去。
這涼意的源頭正站在門口,年悅清楚看見她眸中幾許慌張閃過後,被黑沉沉一片的晦暗蓋了過去。
沈漪什麼時候回來的?!大事不妙!
年悅不自覺地站直了身子,著急安慰道:「天淵炸了,小含之也不一定就是出事了啊,沈漪你先別急。」
說著她瞪了眼匯報情況的屬下,「話說清楚點!什麼叫天淵炸了!除了它炸了之外呢?還有什麼全部說出來!」
「沒……沒了,屬下只聽見巨大一聲爆炸聲,而後天淵邊緣坍塌了下去,然後……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沒瞧見有人出來?!」
「沒……」
「……沈漪。」年悅張了張唇,看著沈漪面無表情的樣子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連底下灑掃的一眾妖族都不自覺停了下來,生怕發出點什麼動靜徹底讓這位尊上爆發。
壓抑的沉默中,沈漪動作了。
她不發一言地轉身往門外走,即使已經在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可慌亂急躁的步子還是暴露了她現在混亂的內心。
屋外一聲龍嘯,朝昭沉沉道:「上來,我帶你去更快點。」
「嗯。」
眨眼間一人一龍消失在雲層中看不見半點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