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兩人就很快分開了。
阮觀南回去的路上,仔細回想了一下夏落凝的樣子,心中倒是對李淮逸給的那個藥比較好奇。
又能顯出生病的症狀,太醫還查不出來,簡直是避寵利器。
*
「主子,主子!」
阮觀南剛躺下準備午睡一會兒,金蕊慌張的聲音就由遠及近。
「說了不要這般毛毛躁躁的,主子在午睡。」
扶桑擰眉低聲說道。
金蕊趕緊捂住嘴,臉上滿是受到驚嚇的蒼白,顫聲說道:
「我有事要和主子稟報。」
「進來吧。」
阮觀南起身靠在床沿上,喚二人進來說話。
一進門,金蕊就慌慌張張的走到近前,眼圈紅紅的,好似受了什麼欺負一般,
「主、主子,奴婢剛剛看到,幾個兇狠惡煞的公公壓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往冷宮的方向走去了。」
驚慌和害怕幾乎要溢出眼眶,繼續道:
「奴婢打聽到,那個女子是岑美人,她們說岑美人膽大包天,傷害龍體,被關進掖庭打的只剩了一口氣,現如今已經被打入冷宮了。」
阮觀南一驚,「岑美人?難怪今天請安她沒有去。」
她垂頭沉思,這是李淮逸推出來的替罪羊?
還是另有隱情呢?
抬頭看著金蕊那張惶恐的臉,她招手示意她走近,等人過來後,她安撫的拉著她的手,嚴肅說道:
「金蕊,這就是皇宮裡的殘忍,這種事以後只多不少,你要學著去適應。」
看著主子擔心自己的臉龐,金蕊深呼了一口氣,狠狠擦去眼角的淚水,眼神堅定道:
「奴婢曉得了。」
宮中突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後宮很是沉寂了一段時間。
就連解禁的李婕妤也只敢陰陽阮觀南幾句,不敢太過火。
等這股陰雲漸漸散去的時候,盛京城已經進入了盛夏。
宮中綠植繁茂、百花齊放,看的阮觀南目不暇接。
可惜,再好的興致也維持不長久。
等她來到一處涼亭準備避避陽光的時候,就看到不遠處的涼亭陰影下站著一抹格外晃眼的身影,好似正發怒訓人。
「你這小太監怎麼回事?本主子覺得這隻簪子好看,看看怎麼了?竟敢拒絕本主子,你真是好大的狗膽。」
顧惜冉穿的奼紫嫣紅,在這繁花似錦的御花園都鮮艷的格外閃眼。
再加上尖銳的怒罵聲,好似一隻色彩斑斕的麻雀。
只聽那小太監弓背彎腰,舉著托盤垂頭不語,好似上首的人怎麼罵都受著。
顧惜冉看他這樣子,簡直是怒火中燒,
「你這個死太監,還不趕緊給本主子跪下。」
小太監背彎的更深,低聲道:
「奴才需先把御賜之物送回尚寶監,之後才能領罰。」
顧惜冉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了,臉上的怒火停在臉上,平添了幾分滑稽。
「你大膽,給我按住他,本主子倒是要看看,你骨頭到底有多硬!」
那邊氣氛緊張、火藥味四起,阮觀南在遠處也看了一會子笑話。
看罷,本想繞開此處,到別處再去轉轉。
結果下一刻,顧惜冉那怒火高漲的聲音就把她喊停,
「阮姐姐,來都來了,又何必假裝離開呢?」
阮觀南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隨後笑意盈盈的轉回身,悠哉悠哉的走了過去。
「我道是誰火氣這般旺盛呢?原來是顧才人啊。」
阮觀南走到近前,還好心的給她扇了兩下扇子,聲音滿是戲謔,
「顧才人這肝火也太盛了些,這大熱天的也這般有活力,瞧瞧這額頭上的汗,把妝都給洇花了。」
聲音很體貼,動作卻很是不客氣。
阮觀南眼神一示意,空青就迅速走過去,肩膀狠狠的撞開了對方太監的胳膊,後者猝不及防狼狽摔在了地上。
顧惜冉被這一突發狀況打了個措手不及,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阮觀南她下意識就心生退意。
第一次請安她看到阮觀南的臉就很是忌憚,後來才知道她就是那日在街上遇到的女子。
想起她背後的阮家,心中的忌憚更深,還帶了一絲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怯意。
「阮、阮姐姐,這個太監頂撞妹妹,我教訓她一下,難道姐姐要攔我不成?」
顧惜冉越說越在理,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垂頭耷腦的太監。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