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只大概知道昨天有人慾行刺帝王,難道其中還有顧采女什麼事?
眾人心思百轉,恐怕顧惜冉自己都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總之,還沒開始的榮華路,就這么半路夭折了……
散了請安,阮觀南心情非常好,連扶桑都受到了她的感染。
臉上笑意盈盈,低聲道:
「這顧采女也算是罪有應得,以後主子也能清淨些了。」
阮觀南很是無奈的一攤手,搞怪道:
「哎,你主子我如此優秀,怎麼可能會清淨呢?」
說完把自己都逗笑了,抬著頭快走幾步,高興的蹦起來就去探高處的石榴花。
扶桑被嚇了一跳,趕緊追上去準備護住她的身體。
她剛走幾步,「嗖」的一下,一個黑影直接就擦身而過,快的扶桑都沒看清楚是誰。
李淮逸今天一早就去了盤龍殿報到,直接去了胡公公手底下當差。
胡公公知道這位可以救過聖駕的人,對他很是欣賞和看重。
知道他身上還有傷,特意去太醫院打了個招呼,讓他先養好傷再來。
李淮逸接受了他的好意,徑直去了太醫院找醫官包紮開藥。
完事後,他下意識走了這條路,可能連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他剛一轉彎,就看到女子的身影。
還沒等他低頭,就見她跑的很快,蹦起來就去摘花,身子搖搖晃晃像是下一秒就要栽倒在地。
他腦海一片空白,想都沒想就沖了出去,牢牢的把女子接到懷裡抱住。
阮觀南被他這一動作驚的怔愣當場,傻住了似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清秀臉龐。
扶桑仿佛晴天霹靂,向來穩重的小丫頭一個箭步衝過去,快速把阮觀南搶抱到了懷裡。
對著這個登徒子怒目而視,仿佛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
阮觀南就這般毫無主權的被搶來搶去,呆呆的靠在扶桑肩膀上吶吶不言。
等她反應過來眼下的情況,瞬間「蹭」的一下站起身,指著眼前人的手指顫抖不止,
「你、你,你放肆!」
聲音壓在喉嚨里,硬生生差點憋出鴨子叫,可見她的震驚與憤怒了。
李淮逸第一時間垂下頭,站著任她指責,他知道,她一定認出是他了。
她憤怒是應該的,畢竟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更何況是被如此冒犯過兩次的人呢?
半晌,阮觀南用扇子柄狠狠打在他肩膀上,怒而轉身離去。
繼而並沒有聽到身後人那壓抑的痛呼聲。
等人走遠後,李淮逸才抬手捂住剛包紮好的肩膀,嘴角扯出了一絲自嘲和苦笑,默默離開了這個地方。
「主子,您還好吧?」
寧春擔憂的看著自剛剛起就一動也不動的夏落凝。
半晌,夏落凝才輕聲開口道:
「寧春,他避我如蛇蠍,為何那般緊張阮貴人?」
寧春也不知道怎麼開口,畢竟她們親眼看到安公公一陣風似的跑了過去,接住了那艷若桃李的人兒。
其中之意簡直不敢深思。
「你說,他是不是覺得,跟著阮貴人更有前途些?」
夏落凝似乎想到了某種可能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旁邊的婢女。
寧春噎了噎,轉而一想肯定的點點頭,
「肯定是這樣,太監都盼著能跟個有前途的好主子。主子您……」
她其實很想勸夏落凝別這麼軸,都已經入了皇上的後宮,怎麼能一直不侍寢呢?
沒看她們現在的處境多尷尬嗎?
夏落凝聽見她的話,視線又轉回到了那棵開的正盛的石榴花,眼神空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阮觀南氣呼呼的回到毓華閣,暗自後悔剛剛打輕了,就應該狠狠踹幾下那個狂妄之徒。
剛剛那雙手落在她脖子上的時候,第一次侍寢時的記憶陡然復甦。
她終於想起來為什麼覺的他聲音耳熟了,可不就是那晚鑽她裙底的登徒子嗎?
阮觀南暗暗發誓,等之後再碰見,一定狠狠的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太監!!!
想法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她一連幾天都沒有碰到過那個傢伙,聽說他調到御前去了。
阮觀南忍不住「嘖嘖」出聲,還真是不好惹了呢。
不過,她沒等到教訓人,就等來了再次召她侍寢的口諭。
阮觀南再次坐上鳳鸞春恩車,向著盤龍殿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