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有所動作,就被李淮逸的大掌一把包進了手心,慢慢揉搓她溫涼的指尖。
阮觀南手指不安分的在他掌心輕撓,眼睛裡的戲謔再明顯不過,
「我們小安公公的魅力還真是大的很,迷的那夏才人見天的往我這朝陽宮跑。」
李淮逸唇角的笑意瞬間消失,臉色更是比這天還要陰沉三分。
李淮逸冷眸往周圍一掃,在下人忙著收東西沒注意之際,
李淮逸俯身抱起凳子上的人,往旁邊一個閃身躲到了柱子後面。
他牢牢的把人固定在柱子與牆的角落裡,俯身吻住那令人氣惱的唇。
本想嚇唬她一二,結果丟不開的反而是自己。
吻越來越深入,像是帶著攻擊性,溫柔又失控。
阮觀南眼睛瀲灩又迷離,手無意識的撐在男人的臂膀上,以圖穩住發軟的身體。
李淮逸時刻護著她的腰身,直到吐息落到她耳畔,沉冷暗啞的聲音才落入耳中,
「比起什麼夏才人,奴才更想迷住娘娘的眼。」
說完,他抵著她的額頭與她對視,抬手間緩緩撫過那雙集滿萬千風華的美眸,聲音更低了幾分,
「更想讓娘娘的眼裡,只余奴才一人。」
這話像是在引誘,光明正大的對她訴說他的卑劣和占有。
阮觀南直直對上他的視線,卻被他眼裡濃稠的愛意和黑暗所包裹,好似要帶著她一起墜入深淵。
兩人在角落待了很久,直到大雨來臨的前一刻,李淮逸才避開視線抱著人進了裡屋。
第124章 陰鬱宦官與高門妃子(27)
這邊,一離開朝陽宮的地界,夏落凝陡然踉蹌了幾步。
寧春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想上前扶住她,卻被她抬手一把揮開了。
夏落凝手腕死死的撐住牆面,狼狽的往前走了幾步。
此時,天上烏雲翻滾、雷鳴陣陣,非常應景的飄下了豆大的雨滴,狠心的砸在那單薄的背脊上。
等夏落凝再醒的時候,已經躺在了惠竹軒的床上。
她目光空洞的盯著帳頂一眨也不眨,旁邊寧春叫她的聲音也全然沒有聽入耳中。
細想這近二十年的光景,夏落凝不禁有些悲涼。
嫡脈的打壓與欺凌、父親的冷漠與利用,始終都像一根尖利的刺狠狠的梗在心口,迫使她只能低調行事,埋沒自己。
本以為一入宮門深似海,出乎意料的深藏了一抹影子在心底。
他短暫的出現,長久的消失。
隨著時間的推移,懷念的卻只有自己。
腦海中突然閃過了朝陽宮中,站在一起恍若璧人的兩人……
眼淚一滴滴落下沾濕枕頭,夏落凝卻毫無所覺。
寧春只能看著她干著急,沒有絲毫辦法。
主子現在發著熱,下面那群勢利眼的狗東西卻連個熱水都懶得燒,更別說好點的膳食了。
這就是沒有寵愛的下場啊……
半晌,床上終於傳來動靜,只聽她道:
「寧春,你說我是不是走錯了……」
寧春不太明白主子的呢喃,只以為她發燒在說什麼胡話罷了。
*
阮觀南懷孕五個月時,宮中突然炸出來一條消息。
進宮三年一直病弱的夏才人,突然承寵了!
而且這一寵,就是連著兩個月的獨寵,更是被皇帝兩次提位份,連躍兩級成為了後宮中炙手可熱的純嬪。
這可把剛有了些起勢的顧惜冉氣了個夠嗆。
不知為何,皇帝多次召她侍寢,卻毫無給她提位份的想法。
而她一向瞧不上的夏落凝,直接就成了中位嬪妃。
被夏落凝踩在頭上,她如何能甘心?
可即使她再不甘心,夏落凝依舊寵冠後宮,成了名副其實的寵妃。
今天,皇上依然翻了夏落凝的牌子。
惠竹軒的下人早早就行動起來,如今的惠竹軒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珍稀的擺件,精美的膳食,美麗的華服……
個個惹人艷羨。
純嬪怔愣的坐在梳妝鏡前,抬手撫摸著自己變的有些陌生的臉,眼底的情緒晦澀難辨。
良久,她又拿起筆描摹了半晌這才罷休。
換上了一身艷麗的裡衣後,她緩緩邁步向室內走去。
晚間,床榻上。
夏落凝眼睛空洞而又麻木,對這個比她父親年齡還要大的男人噁心不已。
當聽到那人情迷的一聲「南兒」後,夏落凝眼神迅速閃過了一絲幽深。
她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原本僵直麻木的神情陡然變的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