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觀南掙開她的懷抱,定定的直視他的眼睛,李淮逸不躲不避,與她相望。
半晌,阮觀南才肅聲說道:
「你在計劃什麼?」
話落,她頓了一下,又嘆了口氣道:
「罷了,我不問了。」
說完,就想轉身下床去。
李淮逸一驚,下意識攥緊了她的手腕,面容也不由得白了幾分,急聲道:
「別走!」
阮觀南被他這反應弄的一愣,尤其是觸碰到那眼睛裡隱藏極深的害怕後,她心驀地一軟。
她捧住男人的臉頰,在那抿緊的唇瓣上輕柔的落下了一個吻,輕聲道:
「不走,給你拿個東西。」
李淮逸眼帘微顫,起身抱住她纖細的腰肢,和她一起去拿。
阮觀南無奈,指揮著他去梳妝鏡前。
她勾起自己的荷包,從中倒出了一個護身符,又當著李淮逸的面扯開他的衣襟,貼身放了進去。
「這是我求的平安符,你和凌兒一人一個,一定要隨時帶在身上,知道嗎?」
她剛說完,嘴唇就猛的被人堵住,幾乎在頃刻之間便奪走了她的呼吸。
良久,李淮逸才不舍的鬆開那瀲灩的唇,低著她的額頭平復心緒和呼吸。
「嬌嬌兒,很快,我就把我所有的一切,全都告訴你。」
*
御駕出行,鳴鑼開道,盛京城的權勢中心齊齊往春獵場地行去。
蕭鴻本身騎馬箭術一般,但沒人敢真的超越他。
這仿佛給了他什麼錯覺,準備自信的往密林深處前進。
阮觀南本想趁著機會好好的騎馬跑上一場,但因為李淮逸的叮囑,她也只能在人群處騎馬溜達溜達。
除了她以外,最興奮的要屬莫雅公主了。
阮觀南看她在馬上那真實了不少的笑臉,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一國公主和將軍,為了身後的國家,最終被困在這偌大的盛京城裡,可想她內心的境遇了。
她呼出一口氣,舒心的往空曠的四周打量了幾眼,倏地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眉眼。
阮觀南一頓,禮貌的朝對方點了點頭,
「見過承王殿下。」
蕭承看著馬上的女子,在陽光下熱烈的刺眼,比這春色更顯的嬌艷明媚。
他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淡然的點了點頭。
錯身而過的瞬間,他終是忍不住開口道:
「呆在人群中,不要走遠。」
說完就一甩馬鞭,駕馬朝著打獵的大部隊衝去。
阮觀南看了一眼那人的背影,心中奇怪不已。
下午時分,大部隊滿載而歸,獵的最多的當屬皇帝蕭鴻。
晚間的晚宴也以獵到的獵物為主,各種肉食被做的十分精緻又美味,阮觀南吃的很是滿意。
而席間,少不了對皇帝的恭維,蕭鴻被拍的興致十分高漲。
這時,賢妃突然舉起手中的酒杯,笑意盈盈的開口對皇帝說道:
「陛下,趁著今日這般好的日子,臣妾想請陛下來一樁喜上添喜。」
蕭承的手瞬間收緊,眼睛黑沉沉的看向賢妃。
賢妃無視兒子的怒視,繼續笑著開口道:
「承兒早已到了成家的年紀,臣妾今日斗膽,請陛下為承兒賜婚。」
蕭鴻興味盎然,「哦?誰家女兒入了賢妃的眼?」
賢妃抿嘴一笑,看向了一個方向說道:
「陛下,是夏尚書的嫡女,夏氏長樂。此女蕙質蘭心、秀敏通透,臣妾很是喜歡。」
說完,還指給了蕭鴻看。
夏尚書趕忙帶著夏長樂出列,跪在地上向上首的兩人行禮。
蕭鴻也挺滿意,這人在他爭位之時也出過不少力。
攔截了當時發往邊疆求援的信件,替他掃清了不少障礙。
「准了,就把這夏長樂,賜於承兒為正妃吧。」
夏尚書和夏長樂喜不自勝,趕忙叩首謝恩。
蕭承袖子裡的手幾乎要捏斷,臉頰邊的肉因為極致的隱忍而微微顫抖,低垂的眼睛裡更是紅的滴血。
此時,所有人都看向了坐著不動的蕭承,包括皇帝,賢妃急的拼命給他使眼色。
終於,蕭承出列,重重跪在了皇帝面前,一字一句道:
「兒臣,遵命!」
各位大臣恭喜的聲音此起彼伏,夏長樂更是被貴女圍了一圈,討好之意很是明顯。
這讓原本就心高氣傲的夏長樂更是自得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