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影如鬼魅般迅速,手中的利刃閃爍著寒光。
蕭承身先士卒,毫不畏懼地沖入敵陣,他的身手矯健,每一次揮刀都帶著致命的威脅。
手起刀落之間,只見一顆顆頭顱應聲而落,鮮血四濺。
他的勇猛表現激勵著周圍的士兵們,他們士氣大振,喊殺聲震天。
整個場面變得混亂而激烈,血腥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
原本巍峨莊嚴的皇宮,短短數年間經歷了兩次大規模的入侵和血洗,巍峨間更添了幾分蕭瑟和淒清。
隨著御林軍的一步步退守,蕭承這邊的局勢一片大好。
正當蕭鴻驚懼之際,宮門處陡然又殺進來一大批人,人數之多竟直接將蕭承的軍隊包圍在宮內。
蕭承臉色陡然一沉,靜靜的站立在原地等著對方的動作。
不一會兒,從中間分開一道間隙,兩位俊美非凡的男子從中走了出來。
「阮溫言?你竟然沒走?」蕭承沉聲問道。
早前父皇命阮齊宗去剿匪,他明明讓阮齊宗把阮家軍順勢帶走了,難道只是個幌子?
看著蕭承沉冷的表情,阮溫言比他更冷漠,淡淡道:
「這些不是阮家軍。」
蕭承一頓,視線轉移到了他旁邊的男子身上,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李曉安,你囤積私兵?」
蕭淮逸緩緩撫了下衣擺,似笑非笑的搖搖頭,幽聲說道:
「同為了蕭氏江山,怎能叫私兵?」
都是聰明人,蕭承幾乎瞬間就覺察到他話語裡面的不對勁。
只有蕭氏子孫,才有資格談什麼蕭氏江山!
好一個太監,好一個李曉安!
蕭承簡直要被氣笑了,他臉色沉凝一片,平靜道:
「那就看看,究竟鹿死誰手吧。」
說完,就衝殺了出去。
頓時,剛沉靜了不到半刻的皇宮大殿,頓時再次殺聲震天。
漫天的血跡順著宮道蜿蜒而下,徑直流向了宮外。
等聲音消弭之際,局勢已經基本定形。
鋒利的長劍如今已是破碎不堪,正被主人狠狠的插在地上,支撐著他已然極限的身軀。
蕭承全身血跡斑駁,原本鋥亮的鎧甲也已千瘡百孔。
血跡正順著鎧甲的刀縫不停的滲出,在他站立的地上聚成了一攤小溪。
他抬手艱難的抹去嘴角的血跡,剛抹完又流出,仿佛要流盡才甘心。
他抬起頭,看向朝陽宮的方向,半晌才收回視線,盯著蕭淮逸輕聲問道:
「她呢?」
蕭淮逸臉色一沉,眼睛如餓狼一般幽森可怖,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蕭承垂頭艱難的吐了口氣,自言自語道:
「罷了,不問了。我這般大的動靜,怕是嚇到她了。」
想到女子,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苦笑。
他慢慢站直身體,用力拔出長劍。
沒等旁邊的小兵動作,蕭承就把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最後看了一眼朝陽宮的方向,就毫不留戀的揮劍而下,壯烈的結束了他這波瀾壯闊半生……
而皇帝遠遠的站在高台之上,對於蕭承的死並沒有半分悲傷。
反而慶幸自己的皇位保住了。
他顫顫巍巍的回了盤龍殿,終於提筆寫下了立儲的詔書。
可還沒等他頒布聖旨,就被陡然走進盤龍殿的蕭淮逸堵在了殿裡。
蕭鴻臉色有些不好看。
但看在他剛剛救駕有功的份上,並沒有斥責出聲,而是讓他去召集六宮之人到慶元殿中。
想起阮觀南的叮囑,蕭淮逸也沒有反駁他,徑直出了大殿。
把事情吩咐下去後,他直接回了朝陽宮去接嬌嬌兒。
她如今懷著兩個孩子,如果不是宮變,他是半刻也不想離開她的身邊。
尤其他剛從床上醒來沒幾天,真是時時刻刻都想貼著她。
蕭淮逸搖了搖頭,加快速度朝朝陽宮裡走去。
除了賢妃,後宮眾人盡數到場。
如今也沒人關心賢妃到底來不來了,承王造反失敗,她這個母妃也活不了多久。
夏落凝也撐著病弱的身體來了。
她臉上遮的嚴嚴實實的,但仍能隱隱窺見面巾底下縱橫交錯的鞭痕。
她真是恨毒了阮觀南,恨不得上去剁碎了她。
但一想到蕭鴻上次對自己說的話,她就硬生生的咽下那一口惡氣。
反正那個賤人也得意不了幾天了。
收回視線之際,突然和夏長樂對上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