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養了幾天,王子君已經完全大好了。
為了杜絕村里嚼舌根,她特意拿著一筐雞蛋去了知青點,想和趙明澤拉開關係。
看著眼前這熟悉的地方,王子君內心忍不住一陣酸楚。
上輩子,即使自己少吃少喝,也會把為數不多攢下來的好東西都給趙明澤。
現在想想,自己還真是蠢的可以。
眼角餘光看到有人準備走出來,她下意識攔住那人,誠懇道:
「同志,麻煩你叫一下趙明澤,我是來向他道謝的。」
說完,這才抬頭看向來人。
王子君突然一怔,半晌,她才驚呼出聲,
「你、你是、周……周硯?」
周硯看她擋在門口,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聽她喊自己的名字,沉聲道:
「趙明澤在裡面,自便。」
說完,直接側身而過,大步離開。
王子君怔怔的看著男子高大挺拔的背影,剛剛英挺俊美的臉龐與腦海中的畫面重合在一起。
臨死前,她看到京市的大屏幕上,鋪天蓋地的在誇讚同一個人,還稱他為「國寶級的人物。」
此時,大屏幕上稍顯成熟的臉與剛剛貼合在一起。
周硯,竟是他們小成村的知青嗎?
上輩子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趙明澤身上,沒想到村子裡還有這麼一號厲害人物。
半晌,王子君才收回視線,轉身進了知青點。
直到再次站到趙明澤面前,王子君心裡刻骨的恨意幾乎瞬間就要噴薄而出,猙獰的撲向罪魁禍首。
她趕緊低下頭,緩了半天才恢復如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趙知青,謝謝你救了我,家裡沒什麼好感謝你的,給你送一些雞蛋吧。」
趙明澤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聲音溫和道:
「舉手之勞,王同志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又是這副溫柔的嘴臉,上輩子把她騙的團團轉。
王子君笑的牽強,「沒什麼,總之多謝趙知青了。」
說完,再也不想看這個虛偽的人渣一眼,放下籃子就跑出了知青點。
趙明澤看著她「害羞」的背影,已經對這些習以為常了。
他拿起籃子剛轉過身,就看到台階上的阮觀南,看樣子已經站了有一會兒了。
趙明澤眼裡閃過一絲心虛,垂眸咳了一聲,快步走了過去解釋道:
「阮知青,剛剛那個同志是為了感謝我救了她一命,我們之間沒什麼的……」
阮觀南生無可戀,她剛剛就不應該踏出這個房門。
看看,這不就遭報應了?
忍了忍,阮觀南還是沒有忍住,垂眸想了片刻,認真開口道:
「要不,你還是當我死了吧。」
周硯一進門,就聽她說出了這麼一句石破天驚的話,站在門口眼睛裡滿是錯愕。
看著台階上依舊漂亮惹眼的人,周硯心裡不由的有些好笑。
表里不一,還挺可愛的……
*
忙了一段時間,原本細皮嫩肉的新知青們頓時黑了好幾個度。
不僅黑,因為缺少油水,一天天啃窩窩頭,還都瘦了一大半。
當然,這裡面可不包括阮觀南。
同樣連曬了這麼多天,阮觀南別說黑了,就連體態依舊輕盈靈動,看上去比之前還健康了不少。
而周硯比剛來的時候黑了一些,身形也更加健碩,看上去又帥又不好惹。
這天,男人們被安排去給稻田挖渠灌水,女人們則是負責插秧。
阮觀南今天上衣穿了一件嫩綠色的寬鬆襯衫,下面的褲子也是淺灰色寬鬆的,方便她挽起褲腳。
她模仿旁邊的村民,把鞋子脫掉,褲子挽到膝蓋處,赤腳就淌進了稻田裡。
在一片新生翠綠的顏色里,周硯一眼就捕捉到了她。
相比於旁邊的植物,她反而更像一棵小稻苗,盡情的沐浴在晨光中,散發著蓬勃的生機。
當然,注視著那個方向的不止他一人,很多村裡的大小伙子眼神很是直白火辣。
他們還從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美的不像真人,倒是像個從天而降的小仙女似的,在他們這落魄的小成村里格格不入。
周硯見他們一動不動,光盯著那個方向瞅,臉色瞬間一沉,手中鐵鍬往水中一砸,巨大的聲響終於拉回了那群人的視線。
阮觀南現在正十分愜意的淌水,相比於在太陽底下拔草,她更喜歡泡在清涼的水中插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