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觀南認得,這是媽媽之前一直戴在手上的,極為愛護的寶貝。
後來因為不合適再戴,就把它們妥帖的收了起來。
阮母笑著捧到了阮觀南面前,溫聲道:
「這是你爸爸祖上傳下來的東西,說是等後代結婚後傳下去。
爸媽只有你一個孩子,這兩隻都留給你,算是給你添的嫁妝了。」
話落,阮母眼眶又紅了一分,輕聲道:
「如今只能給你這些,連看著你結婚都做不到,別怨爸爸媽媽……」
阮父也背過身軀,向來筆挺的背也好似彎下去不少。
阮觀南眼淚瞬間涌了出來,抱著阮母哽咽道:
「爸,媽,你們要好好的,等等我,我一定會為咱們阮家,討回公道。」
一路上,阮觀南的情緒都不是特別高,看她蔫耷耷的,周硯心裡也不好受。
他蹲下身把人背在身上,低聲道:
「我已經給我家人去了信,我爸媽進了實驗室怕是來不了,姐姐可以來。
她是京市文化宣傳部的,叔叔阿姨的事,她應該幫得上忙。」
一聽父母的事有了入手的地方,阮觀南心裡不由得鬆了口氣。
她趴在周硯的肩上,看著他堅毅的側臉,認真開口道:
「周硯,幸好有你。」
謝謝早已經不能代表什麼,唯餘慶幸有他的存在,自己才不至於孤身一人。
果然,周硯的神色頓時軟了下來,內心也熱燙一片,柔聲道:
「我也慶幸。」
慶幸這裡,有你的存在……
等兩人確定了結婚的日子後,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知青點的同志。
大家好像早已預料到了有這一天,不管以前怎麼樣,內心真實怎麼想的,現在也都統一口徑送上了祝福。
讓他們說,兩人談了這麼長時間的對象也夠不可思議的了。
讓他們有阮知青這麼漂亮的對象,巴不得早早的娶回家裡了。
除了劉小丫以外,阮觀南對於這些人的感情也不是特別深,但同為外來者,不會鬧的太僵就可以了。
而村里人也是在周硯姐姐來的時候,才知道兩人馬上要結婚的消息。
他們村里幾乎很少有小轎車開進來,這破天荒來了一輛,可不就引起村里人的圍觀了?
車裡的女人下了車,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她笑著對圍觀群眾開口道:
「嬸子,請問周硯在嗎?我是她的姐姐。」
周硯的姐姐名叫周靜,雖然字里有「靜」,卻是個強勢雷厲風行的性子。
上身一件板正的白襯衫,下身配著一條黑色褲子,腳上踩著一雙村里人都沒見過的運動鞋。
一頭齊耳短髮,精緻的帶有攻擊性的臉就展示在大家眼前。
村里常年勞作的人,哪裡見過這麼大的陣仗。
她不僅坐了一輛車,後面還跟著一輛貨車,拉著不少東西。
那被問的嬸子也不怕人,熱情道:
「你是周知青的姐姐?現在下工,他應該在知青點,我帶你們去。」
村里路比較窄,周靜只好把車留在了村口,跟著一大群人去了知青點。
「周知青,周知青,你看這是誰來了?」
周硯忙了一上午,正提了一大桶水洗頭,大老遠就聽到外面有人扯著嗓子喊他。
他幾下擦好頭髮走了出去,和周靜突然之間來了個面對面。
周靜皺眉打量了他半晌,輕斥道:
「這麼冷的天在外面洗頭,也不怕感冒了?」
如今已是深秋的天氣,涼水都有了幾分刺骨的味道。
周硯也是幹活熱出了一身汗,趁著阮觀南不在匆忙洗了一下。
沒想到躲過了未來媳婦兒的斥責,眨眼間就被自家親姐給抓了個現行。
「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不打聲招呼,我好去接你?」
「讓你去接,黃花菜都涼了。少廢話趕緊的,我帶的東西還在村口呢。
除了你在信里提的,爸媽和我也都給你媳婦兒填了一些,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缺的,我好趕緊去補。」
他姐辦事,他向來放心。兩人匆匆往村口走去。
一大群人又嗚啦啦的跟去了村口。
等看到從那貨車上搬下來的一件件東西,他們差點把眼珠子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