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道歉。」
「小珍珠對不起,我不該不去見你……」
他這麼一妥協,阮觀南反而不自在了,總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
她果斷轉移話題,重新握住他的指尖看了又看,小聲道:
「這指甲還能長回來嗎?」
阿墨點點頭,也跟著壓低聲音小聲道:
「恢復魚尾就會長回來,到時候可能還需要再磨一下。」
阮觀南眉毛一豎,「不行!」
「你以前就老被那些東西欺負,如果再沒了指甲,那不是被欺負的更慘?」
阿墨想說不會,可看著她眼神里的堅決,他下意識附和她的話,
「你說得對,都聽你的。」
阮觀南這下子滿意了,臉上重新恢復了笑意。
阿墨垂頭靜靜看著她,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長開的眉眼間。
褪去了以往的青澀和稚嫩,變的更漂亮了,也更可愛。
他看了很久,眼裡不自覺浮現出濃郁的眷戀之色。
真好。
他終於又找到她了。
就在兩人的氣氛剛剛回溫之際,病房的門陡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道冷沉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敘話,「你們在幹什麼?」
林耀剛繳完費回來。
想著進來看看被撞的人身體狀況如何,然後商量一下事情該怎麼解決。
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這樣一幅場景。
兩人離的很近,觀南甚至還握著那人的手。
林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向來肆意張揚的眉眼瞬間冷凝,眸色驟暗,眼底染上了濃烈的憤怒。
他極力壓制住那股怒火,脖頸上的血管繃的死緊,眼睛緩緩移向阮觀南。
發現她眼睛紅的厲害。
林耀以為是被對面那人給欺負了,火氣瞬間頂到了嗓子眼兒,沉著臉大步走了進來。
阮觀南被他這氣勢洶洶要打人的架勢嚇了一大跳。
她伸手攔在了阿墨身前,瞪向對面,「林耀,不許你欺負阿墨!」
「阿墨?叫的倒是親密。」
林耀被她這明顯偏袒的樣子給氣了個半死,嘴角扯出一抹笑,
「不介紹一下?」
阮觀南覺得他簡直莫名其妙,還真把她當兄弟管了?
被她護在身後的阿墨安靜地站在她身後。
頂著那張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的極其優質的皮囊,掀起眼皮上下打量著對面的人。
他通過密林見過這個人,一個在他之後又一個走近小珍珠的人。
那些在密林里強壓的戾氣浮現在眼底,顯出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涼薄疏離之感。
在阮觀南側頭看過來的瞬間,源於本能的兇殘和血性又被他狠狠壓在了不見光的內心深處。
在阮觀南看不見的角度,他牽起眼角眉梢,意味不明。
眼角餘光不經意間掃到小珍珠頭頂的一縷髮絲亂了,他自然地伸手撫平。
隨後抬眸又看向對面,語氣舒朗而平靜,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短短一句話,林耀的眸光里除了冷以外,還多了更多的忌憚。
他插在褲子口袋裡的手瞬間緊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突。
林耀下巴微揚,似笑非笑,「我是她初中兼高中同學。」
隨即想到什麼,嘴角的笑意更深,「哦對了,還是鄰居。」
被阮觀南護著的人眼神瞬間沉了下來,盯著林耀的目光漆黑且薄涼,像是淬了冰似的,讓人看一眼都覺得不寒而慄。
林耀後背繃緊,下意識全身防備。
隨即覺得氣勢被壓了一頭,臉色更臭了。
想到什麼,林耀語氣微緩,
「今天把你給撞了,不管怎麼說都是我的問題,我在這裡先給你道個歉。」
「你又是觀南的朋友,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一定盡力補償給你。」
阮觀南也看向阿墨,等著他的決定。
阿墨低斂下眼睫,頓了頓開口道:「不用,也是我自己不小心。」
如果細究起來,他的問題可能還更大。
林耀見他沒有追究的意思,心下微緩,移開視線看向阮觀南,揚聲道:
「時間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
阮觀南有些猶豫。
她還是不想讓阿墨人生地不熟地一個人呆在醫院裡,開口就想拒絕林耀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