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白悠走南闖北好幾年,這樣的異能,他也是第一次見。
司機幾乎把油門給踩到了底,無數次的漂移之後,在二十分鐘之內,就從魔鬼城的某個口子沖了出去。
這一通無敵連環漂移讓車上所有人的臉都是綠的,白悠另一邊的庫魯姆更是乾嘔一聲,抄起礦泉水瓶子猛灌兩口之後,就擰上瓶蓋,狠狠敲在了前座的腦袋上,發出一聲巨響。
「梆——」
這一瓶子就很像是給機器下達的指令,司機隨即便猛地踩下了剎車。
駕駛和副駕駛換位置,之前的司機坐上副駕駛,用上面的飛行員安全帶將自己徹底固定的下一秒,就失去意識陷入了昏迷之中。
車子開到一個巨大山洞的洞口,停了下來。
駕駛室和後座同時開門,司機下車走向山洞,後座的那個陌生男人則坐上了駕駛位。
第二個司機將右手平舉,伸向純黑色的山洞洞口。
隨著一聲慘叫,他沒入黑暗中的手便徹底斷裂,斷口處血流如注,那人臉色迅速變得慘白。
幾個呼吸間,血卻已經止住了,男人慘白著一張臉,強忍著劇烈的疼痛,快步回到後座上坐下,同時第三個司機踩下油門,迅速穿過黑色已經消失的洞口。
就在車尾通過的那一瞬間,黑色又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平靜而不詳地遮擋著這個巨大的山洞入口。
白悠此時非常的無語,他總算是明白,為什麼綁走一個剛剛覺醒的小屁孩,需要如此大動干戈了。
左邊是用來看著他的庫魯姆,右邊是正在齜牙咧嘴讓右手生長的第二個司機,副駕駛是陷入昏迷的第一個司機,而第三個司機,正雙眼變得像燈泡一樣亮,在黑漆漆的山洞裡開著車。
這四個等級不超過3的垃圾覺醒者,就這麼不動聲色地綁走了石油大亨的小女兒。
呵呵,世界果然是個巨大的草台班子。
這個山洞本身的長度大概在50米以內,但在不知名異能的作用下,通過它的感官被延長了十倍。
白悠懶得分析這個異能到底影響在哪方面,只希望藏在他頭發里的蟲子別被這個封閉環境中的精神力給影響到,導致信號傳遞受損,讓自己的隊員們追丟了。
似是察覺到了擔憂,藏在頭發里的小小甲蟲,用自己帶著倒鉤的前肢,輕輕搔了搔他的頭皮。
以此來告訴白悠,不要擔心,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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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大峽穀人跡罕至,但意外的蟲子不少。
尤其是入夜以後,沒有了能把蟲子烤乾的灼熱溫度,這些小生物就變得更加活躍了起來,也就更方便了許晴雪使用她的異能。
遵循蟲子的指引,許晴雪將車停到了一處懸崖峭壁之上,遠遠地俯視著那個雖然只有丁點大,卻亮得能閃瞎眼的建築物。
「所以說,我們埋伏在這個地方,戰鬥打響的時候,就只能俯衝下去了是麼?我怎麼不記得滑翔翼已經準備好了?」
柏小余的風涼話總是這麼不合時宜。
「我也不記得我們買了滑翔翼。」師螢癱在後座上,慢吞吞說道,「就像你不記得我可以直接用影子把你從這里搬到懸崖底下,根本用不著滑翔翼一樣。」
廚子的臉迅速成了粉紅色,克里格和許晴雪捂著嘴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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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離開山洞,來到寬闊的荒原上,白悠就看到很遠的前方,有個發著光的小點。
小點越放越大,最終放大成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建築,建築四周的射燈把這里照得比白天還要亮,簡直晃眼睛。
這棟建築連圍牆都沒有,第三個司機將這唯一一輛交通工具隨意地停在大門旁邊的空地上後,白悠就明白了他為什麼車鑰匙都沒拔,也根本不怕車被誰給開走。
因為他直接帶走了方向盤。
……這麼邪門的嗎。
白悠透過兩個座椅之間的空隙,一臉呆滯地看著那個拆掉方向盤剩下的結構,把因為應激而顯得反應極慢表演得天衣無縫,就好像他本身便是個膽小如鼠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