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變得乾淨且乾燥,封愁的聲音響起,平淡而冰冷。
「他們都招了,就剩你自己。你回答跟他們有一條對不上,我就從你身上剮一片肉下來。想好了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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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愁將自己留在樓梯口的火撤掉,去一樓找到了白悠。
「完事了?」白悠看向他,語氣尋常地問道。
「啊。完事了。」封愁也看向他,語氣尋常地答道。
「行。那咱們也可以開始了。」白悠拍拍屁股站起來,拿著手機和大燈,示意封愁帶上一把椅子。
兩人再次回到了地牢中。
將兩個椅子並排放在一起,支起大燈,打開開關,燈光將整個地牢照亮。
看著委頓於地,目光呆滯的人販子頭目,兩個覺醒者在椅子上坐下後,便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算計到了?」白悠一挑眉梢。
「彼此彼此。」封愁一勾嘴角。
用手電筒的燈光晃了晃頭目的眼睛,看著裡面重新凝聚出屬於人類的神采,白悠就坐回去,等著封愁跟協會那邊連上線。
封愁用自己的覺醒者開啟了遠程審訊功能,是「直播+錄製」的模式,邊播邊錄,既可以保證無後續剪輯,也能作為視頻資料永久保存。
即使是特別審訊,也要遵照規定,由兩名來自不同小隊的審訊員進行審訊。
聽到「叮咚」的提示音後,白悠拿出自己的手機,通過身份認證後加入直播間,特別審訊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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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克·布拉,今年大概42歲,W國南部人,因為某些巧合,總是被人連名帶姓地稱呼,作為一種綽號。
又因為他覺醒者的身份,青春期過後,他就成為了村子裡人人喊打的老鼠。
老鼠逃離村莊,又不斷遇到跟他一樣的老鼠,他們這一群老鼠為了養活自己什麼都幹過,根本無所謂犯不犯罪,甚至可以說,犯罪的勾當才是最賺錢的。
至於覺醒者協會,這玩意本身在W國就不受待見,年少無知的時候加入過,發現帶不來什麼好處,及時退出也是自然而然的選擇。
從兩年前開始,有人聯繫上他們,讓他們搜羅准覺醒者以及剛剛完成覺醒等級還不穩定的孩子,准覺醒者是上等貨,剛覺醒的是下等貨。
每三個一組進行結算,會有直升機來接這些孩子,每次結算,都能帶來超過五位數的收益。
如此豐厚的收益,可以讓這群亡命徒每人找兩個妞,買足夠喝死他們的酒,肆意妄為地玩一整夜,還有餘錢能吃一頓「國王的早飯」。
由於W國的旅遊業還算發達,這樣的生意他們平均每兩個月就能完成一單,所以即使一年中的大部分時間都要留守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他們也心甘情願。
畢竟現在的網際網路給他們的「生意」帶來了無與倫比的便利,坐在據點,甚至可以將地球彼端的天真孩子,都騙到科勒特維斯小鎮來。
至於上線到底是誰?管他呢!能送錢來就好。
為什麼要拐走這樣的覺醒者孩子?不知道,可能玩起來更帶勁?
我們到底拐走了多少孩子?沒數過。怎麼也得有百來個了吧?
那些孩子都叫什麼?愛叫什麼叫什麼!他們的身份證護照什麼的早一把火燒了!
認識這個小姑娘嗎?認識,她就是被上一趟直升機送走的。
那些孩子被送到什麼地方去了?彭羅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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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悠看著手中的審訊記錄,既無語又頭疼。
浪費了四個多小時的時間,就問出了這些跟廢話差不多的信息。
沒有人關心你這個名字跟黑色文胸一模一樣的傢伙到底是怎麼長大的,我們只想知道你的上線是誰,被拐賣的具體人口,你們拐賣孩子的目的,以及原因。
結果好傢夥,一問三不知!
唯二能確認的具體信息,就是克莉絲汀的確來過這裡,被從這裡帶去了D國的彭羅杜文。
白悠重重地嘆了口氣,將額前的小白毛都給吹得飛起來,把紙質的審訊記錄拍照上傳後,就隨手丟給了封愁。
封愁則看都沒看,直接便將它燒成了灰。
視頻上傳完畢,系統就會通知最近的洲級覺醒者協會分會接管,將罪犯帶回,並進行正式的審訊、定罪,量刑及關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