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金屬碰撞的輕響過後,窗框上便留下了一條細細的刀痕。
那個家伙也不戀戰,一擊不中就再次隱匿,連呼吸都小心地藏了起來。
如若不是白悠閃得快,留下來的就不是刻在木製窗框上的刀痕,而是他的一隻耳朵了。
轉過身來,房間裡的景象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是真的「翻天覆地」,房間上下顛倒,家具大頭朝下站在天花板上,並且不復剛才的井然有序,而是十分凌亂地散落在天花板上,仿佛軟裝進場剛剛拆開包裝的樣子。
同樣待在天花板上的還有封愁這個人,他維持著之前靠在門上堵住出入口的姿勢,不慌不忙的樣子,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房間裡發生的變化。
白悠開口想要提醒對方,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對方連他的聲音也一併偷走了。
白悠神色變得凝重,他再次試圖發聲,卻依舊只是徒勞。
誇張的揮手,封愁毫無反應。
在天花板上奔跑,缺怎麼也無法縮短兩人的距離,跑著跑著,白悠踢到了一個無形的障礙。
他跌倒在地,仿佛剛剛及時的躲閃,只不過是個巧合。
這一系列的表演終於讓對方放鬆了警惕,讓他結束觀察,再次出擊。
白悠看不見的地方,金屬的寒芒一閃,那個身形和面容都十分模糊的影子,第一刀就朝著白悠的脾臟刺了過去。
卻並沒有刺中目標。
白悠從容躲閃,似乎同樣的動作已經做過千次萬次。
對方的心懸了起來。
猶豫間他又動作果斷地刺向白悠的肝臟。
也是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折磨人的辦法,專挑那些死又不能馬上死,活又很可能活不成的地方扎。
白悠再次躲閃,期間不止一次踢中了無形的障礙,也讓他心裡越發的有底。
這個蒙昧者的能力看起來只能混淆五感判斷,讓白悠以為自己行走在天花板上,封愁也與自己仿佛不在同一個位面。
但其實房間還是那個房間,但裡面的家具,很有可能並不是他們進入這個房間時看到的樣子。
至於哪個是真實的?那就只能由白悠自己來判斷。
從剛剛開始就一刻不停再分析的大腦終於可以暫時休息,他也開始主動出擊了。
對方大概是接受過比較正規的冷兵器近戰格鬥訓練,並且是偏向於刺客的訓練,招招都是殺人的技法,卻並沒有暴露太多自己身形上的信息。
白悠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灰色影子,一擊不中就隱匿身形,等待著下一次攻擊的時機。
不過,刺客?
在那個傭兵訓練營里,白悠最喜歡的模擬戰就是殺刺客。
再次面對刺客,封愁什麼的已經被他徹底拋在了腦後,白悠的眼中,現在就只剩下了這個不知等級的蒙昧者。
【解憂】是不需要動用的,一則會徹底暴露自己的覺醒者信息,二則,完全沒這個必要。
畢竟對方除了混淆五感之外,也就只剩下近戰刺客這一項優勢了。
兩人戰作一團。
白悠越戰越興奮,對方越戰越心驚,甚至開始懷疑他也是蒙昧者,否則的話,怎麼會在完全不動用異能的情況下,還開始隱隱佔上風了?
終於等到合適的時機,白悠側身躲過對方又一次直擊要害的進攻,一拉,一扯,就將這個蒙昧者給抓在了手裡。
白悠抓人用的是非常專業的擒拿手法,除非是渾身鋼鐵骨骼的覺醒者,否則都無法逃脫他的鉗制。
可被他抓在手中,就連臉都隱藏在兜帽之下的家伙,在最初的錯愕過後,卻絲毫不見驚慌。
白悠頓時便覺得不對。
與此同時,另一股陌生卻熟悉的精神力傳來,那個將雙胞胎轉移走的,躲在暗處的家伙出手了。
原本被白悠鉗制住無法掙脫的家伙,忽然便露出了一個十分詭異的笑容。
下一秒,白悠手中一空,蒙昧者就被同夥徹底傳送走了。
白悠重新回到了地板上,房間已經恢復了原狀,剛剛的戰鬥就仿佛並沒有存在過一樣,所有的家具,都還規規矩矩地待在原地。
而那兩個家伙,已經逃得無影無蹤。
白悠氣得狠狠踢翻了單人沙發。
封愁此時依舊靠門站著,發出了不屑一顧的咋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