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消息,白悠若有所思。
線索到現在算是全斷了,這個與蒙昧者有關的後續,也無疾而終,最後便只能被白悠記錄到他的調查備忘錄里。
這個備忘錄中的事件按著時間順序,已經被列了長長的一條,白悠也真心地希望它可以縮短,至少不要再增加了。
順便他也重新查起了封愁過往的資料,並且有了十分有趣的發現。
而這些發現,需要下次的見面,才能夠得到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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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面的機會很快到來,新年的年會過後,馬上便是華國傳統的春節。
這是華國一年到頭最重要的一個節日,尤其是對於封家這樣一個傳統的大家族來說,除非是得了什麼必須留院觀察的病,否則都必須回老宅過這個年。
封愁作為封家的長孫自然不可缺席,而封愁已經領了證的另一半,白悠自然也必須到場。
這回沒有大管家上門,白悠倒是從郵箱裡掏出了一個信封,裡面是一張看上去還挺正式的請柬,上面寫著除夕晚宴的時間及地點。
白悠踩點到了封家老宅,看見了先他一步到來的封愁。
本以為這個家伙會跟上次一樣遲到的,結果他居然提前來了?
白悠有些意外,不過現在並不是盤問的好時機,那邊已經在說開席的事情了,他只能按捺下好奇心,跟在管家身後,坐在給他安排好的位置上。
這一次白悠和封愁也被安排著坐在了一起,雖說是年夜飯,但除夕夜前來的封家直系旁系拉拉雜雜來了至少一百人,沒這麼大的桌子,便乾脆分了八桌,取一個「發」的諧音,是個好彩頭。
也還是跟壽宴那次似的老三樣,封老爺子講話,大家敬酒,然後開席。
白悠表面上維持人設,私底下卻做得比上次來封家要大膽多了。
只要找到機會,他就要撩撥一下封愁。
而飯桌上,這樣的機會簡直不要太多。
推杯換盞間,白悠假裝動作笨拙地差點坐在封愁的大腿上,惹來一陣善意的輕笑,封愁卻眉頭狠狠一皺。
傭人布菜時,白悠為了躲閃而「下意識」地縮進了封愁的懷裡,引來幾道隱含艷羨的目光,封愁卻下意識就讓開了身子。
酒過三巡後,大概是真的不勝酒力,白悠雙眼迷離紅著臉,胡亂間抓住了封愁的酒杯,都要將上面的唇印送進自己的嘴裡去了,卻被酒杯的主人果斷截停,一把就搶了過去……
封愁用明晃晃的行動告訴封家的眾人,自己對這份契約的婚姻是有多麼的不滿,而白悠被嫌棄後泫然欲泣的表情,也仿佛是在用事實告訴大家這一點。
但到底是什麼情況,卻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白悠笑得柔弱,白悠心中竊喜,白悠眼睛都亮了。
即使之前查資料已經猜到了幾分,但此刻現實擺在眼前,怎麼能不讓人興奮呢!
狠皺眉頭,身子躲閃,搶過酒杯,封愁表現得有多「嫌棄」,他實際就有多狼狽。
哪裡是嫌棄呢?這家伙簡直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才好了!
也讓白悠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推測。
年夜飯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因為接下來的守歲,才是今晚的重中之重。
雖然這事大概跟封愁白悠這兩個家族邊緣人物沒什麼關係,但白悠樂得看熱鬧,即使看熱鬧的代價是得往出發紅包,他也無所謂。
就當是為熱鬧付費了。
如白悠想的那樣,守歲這半個晚上,封家老宅的會客廳里極其熱鬧。
這次老爺子不像壽宴過後那樣,在茶室里單獨召見自己的得意子孫,而是就坐在主位的太師椅上,接受小輩們的拜年,順便公開處刑。
過得好的,過得不好的,反正想從老爺子手裡儘可能多的拿紅包,就得實話實說,撒一點謊都能被老頭直接點出來。
那樣子丟的人,可比自己說自己這一年沒什麼出息大多了。
不過讓白悠沒想到的是,封愁這一晚上居然都老老實實地待在這,哪都沒去。
即使偶爾面露不耐煩,也沒像壽宴那時候一樣,偽裝憤怒,起身就走。
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把他拴在了這裡。
白悠把這事放在了心裡,然後便繼續津津有味地看熱鬧。
不過很快,熱鬧就變成了他自己。
因為輪到封愁上去拜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