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任務只是要求「找到你的隊友」, 我的隊友現在就在我面前。
既然我已經找到他了,那可以判定我完成任務了嗎?
白悠沒有第一時間掏出武器, 而是率先拿出了手機。
很好, 並沒有任何任務完成的提示。
手機被迅速拿出, 迅速查看, 又被迅速塞回了口袋裡。
白悠不這麼迅速也不行,因為第一條帶刺的枝條已經抽到了眼前。
「啪!」
猛地跳起逃過一劫,可白悠剛剛站的那塊石板路,卻被抽得四分五裂, 碎片甚至崩到了封愁身邊。
嚯,好大的力道。
心中驚嘆,白悠的眼睛則開始尋找,尋找怎麼以最快速度將封愁從籠子裡放出來的辦法。
或者,讓他自己從裡面出來?
白悠的想法簡單粗暴,反正不能封愁什麼都不干就站那看著,既然是隊友,就得抓過來一起幹活!
但籠子看上去簡直是天衣無縫,完美到白悠都有些想不通,封愁是怎麼被塞進去的。
本來想直接問的,可惜看不見的對手攻擊得實在是有些密集,玫瑰的藤蔓打碎石板路之後,就迅速轉到他落腳的方向,徑直攻了過來。
於是他只好摘下背在背上的弓,先來應付這仿佛無處不在的棘刺藤蔓。
弓兩端的刀刃是絕佳的近戰武器,讓他能夠斬斷所有帶來威脅的枝條,在身前留出一片足夠安全的空間。
即便如此,給自己留的後路,也在白悠的算計之內。
他且戰且退,一路退到了關著封愁那個華麗而巨大的金鳥籠前。
「你就這麼看著?」背靠著鳥籠纖細卻堅實的欄杆,白悠直接便問出聲來。
封愁一言不發,只是在籠子裡點燃了自己的火焰,然後將那隻手伸出了籠子。
原本在籠中安靜燃燒的火苗,一旦離開了籠子的範圍,火焰就被一團輕盈的霧氣包裹,然後「噗」地一聲,徹底熄滅。
「噗。」白悠沒能憋住笑。
你也有今天。
封愁眼刀橫了過來,胳膊還沒來得及收回去,手上就被塞了個東西。
「拿好,然後趕緊躲一邊去。」
「什……」
白悠的話讓封愁腦子短路了一瞬,他話剛開了個頭,一片巨大的陰影,就將他徹底籠罩。
臥槽!
「咣——」
花園裡唯一的那棵大樹使用樹冠頭槌,將鳥籠給砸了個稀巴爛。
封愁也差點變得稀巴爛,還好他躲得快,只是被拍了一身樹葉跟細小的枝條。
樹本來是來找白悠的麻煩的,卻被他一個極限走位閃過去,樹的頭槌攻擊就砸歪弄扁了籠子,將封愁從裡面放了出來。
而目的達到的路西法則早就躥到花園的另一邊,以一個奇怪的角度,朝著天空射了一箭。
藍天悄無聲息地碎了,像是打碎玻璃窗時關了靜音,淺藍的碎片分崩離析著消散,露出了後面深藍的底。
被砸爛的籠子大概是有著某種恢復機制,在樹站直的同時便開始細微抖動。
幾乎就是一眨眼的時間,便重新挺立起來,恢復如初,仿佛從來都沒有被破壞過的樣子。
但裡面已經空空如也,再沒了囚徒。
「下次您能給些更明顯的提示嗎?」
封愁與白悠背靠著背,一邊揮舞著手中的利刃斬斷試圖偷襲的藤蔓,一邊皺著眉頭問道。
「你不是已經躲開了麼。」
白悠則只是簡單地聳聳肩,說得輕描淡寫。
「……」要不是現在條件不允許,封愁真的很像讓白悠的武器和白悠的腦袋比比硬度。
「手裡那玩意你會用嗎?」白悠再次開口,又是輕描淡寫的語氣。
他指的就是自己從弓梢上拆下來交給封愁的短彎刀,據他所知,會用彎刀的人很少。
封愁卻把這話當成了嘲諷,他當即便冷笑一聲。
「比你用得好。」
「那就行。」仿佛鬆了口氣一樣,白悠這話,卻讓封愁的警惕心瞬間拉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