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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就趕到了機場。
一路上誰都沒有主動說話,都在各自玩著手機,白悠即使不去偷瞄封愁,心裡也十分清楚,他們兩個之間,有了點微妙的變化。
不清楚這個變化對對方而言是好是壞,白悠內心深處是隱隱帶著竊喜的,但同樣的跟頭,他不想再摔第二次。
就現在這樣挺好的,當朋友相處唄,白悠朋友很多,不差再多這一個。
T國飛W國要九個小時,因為一路往東飛,追著太陽走,落地的時候也是當地時間的上午十點鍾。
原本兩人甚至不需要通過海關,只在入境大廳蹲到下午五點,就能坐上飛往J國的航班,到了J國就進入了亞洲分會的管轄範圍,不僅回國航班有的是,而且白悠賭羅納德的手伸不了那麼長。
不過,既然有能力讓他們必須落地W國,對方又怎麼可能放過這好不容易製造出來的機會,讓他們安安穩穩地離開這個國家呢?
飛機落地還在地面滑行的時候,白悠就透過窗子看見,一群荷槍實彈的士兵將一架航班團團包圍,正好有一家旅客,在士兵的簇擁之下,戰戰兢兢走下樓梯。
在他們之後,一個戴墨鏡的光頭從艙門裡出來,十分煩躁地搓了一把自己的禿腦殼,看上去是很氣急敗壞了。
「你猜那幫兄弟找什麼呢?」坐在白悠旁邊的封愁也伸頭朝窗外看,借著這個動作,他湊到白悠耳邊,輕聲問道。
他這話里的得意都快溢出來了,不傻的都能聽明白他的暗示。
白悠翻了個白眼,故意說道,「我不知道,我猜不出來。」
「……」
話就這麼掉地上了。
封愁臉色相當精彩,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兇巴巴道,「你能猜出來!快猜!」
「我猜你進行了一套退票買票用假身份買票再用真身份買票這一系列的複雜操作因為我也看見今天正好有兩架航班幾乎同時從那裡到這裡。」
白悠一點都沒有停頓地說完,喘了口氣,又換了一副跟之前截然不同的語氣說道,「很聰明,很厲害,真的很棒呢。」
就像在夸小朋友。
然後他就看見,封愁的臉瞬間就紅到了耳朵根,老老實實坐回去,再也不說話了。
很好,世界清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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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被堵在飛機上的兩個人,在入境大廳里就扮演起了綁匪cosplay。
因為他們一進入航站樓,就被照片上自己巨大的臉給嚇了一跳。
白悠的那張是入境海關那裡拍的正面照,封愁的則能從座機畫質上明顯看出不是最近拍的。
彩色免冠大照片,照片下方是血紅色的「WANTED」。
下一瞬間,他們就被機場裡的工作人員發現了。
封愁想都沒想,拽過身邊路過的一個老太太,就把用火捏出來的尖刀抵在了她的頜骨下面,用所有人都能聽清的葡語威脅,「放我們離開,否則我的刀一定比你們的子彈快。」
白悠早在他抓住老太太的時候就竄到了他身後,兩人背對背緊緊貼著,互為對方背後的眼睛。
老太太很高很胖,在封愁懷裡不住地哆嗦,卻依舊被他鐵似的胳膊牢牢箍在身前,一動都不能動。
感受到下巴上傳來的灼熱溫度,老太太竭盡全力地仰頭,生怕自己被這把詭異的匕首烤熟。
以最快速度趕來的禿頭軍官看到這一幕,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因為他認識這個老太太,是W國富豪圈中最低調的一位太太,要是被劫持的是個普通人他就下令開槍了,可偏偏是這一位。
老太太要是今天出了事,明天自己和家人就都能在地下團聚了。
雖然不知道這該死的傢伙是從哪裡搞來的刀,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除了讓他們離開,自己別無他法。
「讓他們走。」軍官咬著牙道。
「好了,女士,您需要暫時跟我們走一段路了。」封愁一邊挾持著老太太往出走,一邊輕聲地問她。
「求您,求您……」聽到封愁低沉禮貌,流利純正的葡語,老太太聲音卻顫抖中帶著濃濃的絕望。
「請您放心。」封愁低聲道
隨便上了一輛計程車,封愁將渾身癱軟已經暈過去的老太太搬到后座,他自己也坐了上去。
面對眼睛瞬間睜大面露驚恐的司機,坐在副駕駛的白悠就只是淡淡吩咐,「去許願井,記得甩掉跟在你車後面的尾巴。」
說完,就遞出了五百美金。
司機看見錢,當即就不驚恐了,幾乎是拍著胸脯保證完成任務,一腳油門踩到底,車一下子就竄了出去。
白悠在賭,賭發通緝令的不知道他們兩個是覺醒者,而許願井前面的覺醒者分會,則是最佳的藏匿地點,畢竟兩個普通人既沒有道理去那個被詛咒的地方,也不可能進的去大門。